没了顾漫的纠缠,林书钰过了小半个月的安生生活,学校——家,两点一线,一切似乎都步入了正轨。
没了顾漫的林书钰依旧是广藤的高岭之花,广藤学子依旧将她捧得高高的,匍匐着仰视着她,就像一切都从未改变过。
但只有林书钰知道,顾漫给她生活带来的影响一直都在,就像印记一般深深烙在她身上,留下深刻的疤痕。
只要她回想起顾漫强硬闯入她生命中的四个月,复杂的翻涌情绪就足以将她吞没。
但是林书钰相信这一切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她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
没有时间再去纠结过去的对与错,她用物理将自己的世界填满,过得充实而满足,正一步步朝向美好生活走去。
而顾漫在这小半个月的时间里却备受煎熬。
将近十八年奉为圭臬的东西被全盘否认,林书钰冰冷的眼神,讥讽的声音,像一把把利刃,将她划得遍体鳞伤。
那块自以为是,自己感动自己的遮羞布被彻底掀开,赤裸裸地暴露着,每分每秒都在提醒她对于林书钰的伤害。
她哪有脸当着林书钰的面说出一声苍白的对不起?
她想见林书钰,但又知道自己的出现只会引起林书钰的厌恶,只得远远地看她一眼,以消解她对林书钰深刻地的思念。
在惭愧,自责的包围下,顾漫日渐消瘦,那头耀眼的红发也退了色,整个人呈现出一股颓废的丧气状态。
“漫,你这几个星期换风格了?走颓废风格?连生日都不开心?”
王梓琳弹了弹顾漫黯淡的红发,不无调侃地说到。
真正原因她跟林许愿都知道,顾漫之前恨不得想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林书钰,现在呢?
王梓琳摇摇头。
她们都知道林书钰跟顾漫在一起是有一些被迫的成分的,林书钰那样一个冷淡孤高的性格,应该没少受顾漫折腾,她俩分开,对两人都是一种解脱。
意识到顾漫的变化是因为情伤之后,王梓琳跟林许愿都不好安慰她。
顾漫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她俩也不想往枪口上撞。
只能借着顾漫生日这天,给她准备了一个趴,毕竟是成年,这样重要的一年。
林许愿王梓琳给顾漫办的生日趴,顾漫没有拒绝。
只是顾漫在生日会上喝酒喝得叫这两人胆战心惊,只得按住她的酒杯劝她少喝点。
但她只要掀起眼睑,用那双即使被雾气蒙上但依旧锐利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不用她多说一句话,按住酒杯酒杯的人便被吓得自动松了手,讪笑着退到一旁。
中途顾漫出去了一趟,看着她出去的人都以为她是去上厕所了,但顾漫出去后便再没有回去了,好在一群半大的疯少男少女已经玩嗨了,即使主人公已经不在场,也依旧没有减退他们的好兴致。
顾漫喝得半醉,在酒精的挥发中,对林书钰的想念也就愈甚,郁结的苦闷之气充斥于胸腔,无法消解。
于是她借着酒劲走出包间,拦了一辆出租,目的地是月湖小区12栋。
先前的犹豫、胆怯在酒精的作用下烟消云散了,酒精封闭了怯懦的忧虑,她想见林书钰,那就去见她。
林书钰洗过澡,准备睡了,客厅传来急切且粗鲁的敲门声,她拧了眉头,这么晚了,会是谁?
随后一个娇媚的形象出现在她脑海中,是林琳?
但可能性也不大,林琳从来不缺情人,如果没有钥匙,她会跟情人住在一起,酒店、民宿、情人家中,反正不可能在这里敲门。
林书钰披上外套,穿着毛绒绒的家居鞋走出卧室,就着灰蓝色的月光穿过冷清的客厅。
透过猫眼,看见了一头红发,以及光洁的额头。
是顾漫。
林书钰惊地往后退了一步,捏紧衣服下摆,怔怔地看着漆黑的铁门。
顾漫怎么会过来?她还有脸缠着她?
敲门声不绝于耳,每一声都敲在林书钰脑仁上。
林书钰半是惊愕半是愤怒,波澜不惊的心绪翻起巨浪,面上平静的淡漠的表情被打破。
老旧的小区住着许多上了年纪退休工人,被顾漫这样闹,影响太大,林书钰不能放任顾漫这样继续敲下去。
林书钰一拉开门,顾漫便踉跄着扑了进来,林书钰能够闻到浓烈的酒精味,有些担心发酒疯的顾漫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于是用余光观察周围的环境,规划着在顾漫发酒疯时能够逃脱的路径。
近距离对上林书钰的脸,生气的,鲜活的,顾漫心中的焦躁不安终于平息了下来。
目光描摹着思念已久的脸庞,她喃喃地说到。
“对不起,我之前那样对你,”
林书钰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同时翻了个白眼,没等顾漫把话说完,冷声到。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用一句对不起就能化解?你现在什么感受与我无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