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栎不想开门给他那位废柴舅舅,便任由他独自在外边骂骂咧咧。随着从屋内探头出来看的邻居有增无减,颜面无存的何用恼羞成怒,一顿狂敲猛踹后,陈旧生锈的门锁经不住暴力对待,“咔”的一声松脱了。气急败坏的何用一进到屋内便环顾了一圈,看见挡在邱惠兰身前的何栎,狠厉的眼眸仿佛淬上毒液似的,妄图隔空毒死那个年轻人。
?? “死杂种!我就知道是你锁的门!”何用怒喝一声,随即抄起茶几上的保温杯猛地掷向何栎。何栎灵敏地拉起邱惠兰往右边一倾,躲过了对方的攻击。发泄一通后的何用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点起了一根不知从那儿讨来的香烟。正当何栎想开口说话时,邱惠兰拍了拍他的手,转而代他说出开场白:“你来干什么?”
?? “妈,我听说你要动手术了,这不,来看看你嘛。”何用吸了口烟,微眯起眼惬意地说道。
?? “我很好,看过就走吧。”老妇人不欲与他多做纠缠,迅速下起逐客令。
?? “妈,我怎么说都是你儿子,在这世界上没谁能亲得过咱俩了!你怎么这么寡情啊?”
?? “有话快说,我们没时间陪你闹!”邱惠兰不耐地说道,她熟知何用的德性,人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则无钱不登何家门,今天这么一来,恐怕又不知要花多久才能把人打发走。
??见邱惠兰不吃这一套,何用抿嘴冷笑了下,抬起头时还恶狠狠地瞪了眼何栎,开口说道:“今天我来,是要你把房子过户给我的。”
??何栎有些意外,他以为何用是听闻姥姥有钱动手术了,继而又想故伎重施,过来讨钱,没想到他的胃口被养大了,竟然懂得讨要更有价值的东西了。
??相比起何栎的惊讶,邱惠兰则显得异常淡定,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恍若未闻地拉着何栎坐到饭桌的椅子上,许久后才淡淡地飘出一句“哼,想都别想。”
??何用彻底被激怒了,他大声地“呸”了一下,口中叼着的烟掉落地面,随即怒气冲冲地站起身瞪着离自己有些距离的一老一少。
?? “你不会是真想把房子留给那只小杂种吧?”何用怒目指向站在邱惠兰身旁的何栎反问道。
?? “这里没有什么小杂种,只有我和我的孙子,以及你这个混账东西。还有,我爱给谁是我的自由,反正死都不会给你,你就不用在这白费心机了。”
??何用阴笑着开口:“哼,你个老不死,你以为你死了我就没办法搞过户吗?我是嫌这样麻烦了点,才在你动手术前找你要!”
??此时,何栎终于了然。原来何用特意挑在这个时候来,是因为怕姥姥死在手术台上,所以才赶紧来逼姥姥过户。可是,何用作为姥姥的法定继承人,即便姥姥真的不幸在手术过程中发生意外过世了,他也一样拥有继承权,何必搞这一出呢?
?? “那你就等我死了再说吧!”邱惠兰见自己的亲生骨肉如此阴险歹毒地算计、诅咒自己,即便早就对他没了感情,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心酸。
??见邱惠兰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无法得逞的何用怒吼了一声,接着便泄愤似的把木质茶几一脚踹开,撞上了前面的电视柜,柜上的物件和玻璃瞬间散落一地。滔天怒气无法轻易平息,于是他又把阳台的几株植物砸向屋内,客厅的家具上立时被洒上了花盆碎片和泥土,目所能及的地方皆一片脏污杂乱,场面极其狼狈不堪。
?? “姥姥,我们快出去吧!他发疯了!”何栎见何用像个哥斯拉似的在屋内撒泼,深怕他会伤到年迈的姥姥,于是打算把姥姥拉出门后再报警。邱惠兰见此状况,也不再多言,赶紧跟着孙子往门口逃去。
??发狂的何用见何栎拉着邱惠兰,瞬间就理清了一切。难怪邱惠兰放着自己这么一位法定继承人不要,反而去选外孙做遗嘱继承人,想必就是何栎那死杂种在从中作梗!幸好他一早就得到消息有所准备,否则等邱惠兰死后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何用越想越不忿,巨大的不甘和愤恨燃尽他的理智!他快步地冲向前,一把推开邱惠兰,然后用手臂死死地箍着何栎的颈部往后拖!
?? “你干什么!快松开!“邱惠兰惊恐地大声喝道,然而丧心病狂的何用依旧死死地拖着何栎往阳台移去。
??转瞬间,何栎就被抵在了阳台的栏杆边,何用转用手掌一边掐着他的脖子,一边凶恶地问道:“是你吧?是你给那老不死灌了迷汤吧?”
??何栎像一只小鸡崽似的被他掐住脖子,但又打不过这位出来混了几十年的恶霸,只能拼尽全力地抓挠那只手。
?? “哼,别以为你姓何就是何家人了!老不死认你我可不认!”见何栎在自己手下苦苦挣扎,何用竟开怀地笑了出来,仿佛一个埋伏多年,终于大仇得报的疯子。
??正当奋力挣扎的何栎快要挣脱自己时,他赶紧收紧手掌再次施力,再一次把何栎狠狠地撞向栏杆,一股钻心的痛从腰椎骨传来,疼得他眼眶泛泪。然而,求生本能让何栎暂时忘记疼痛。何栎迅速地改变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