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谏文昂的盯人超能力,钱虎无奈将江湖上的事情委派给大哥管理,现在的他“巨闲”。于是打算前往他后半生唯一感到安慰的地方——安兰保育院。这和传统的福利院有所不同,主要经营者是教会的义工,除了主要干事三名,其他人员都是社会爱心人士。这里的气氛温馨许多,但也孤单很多,大多义工在社会上有其他角色,也有自己的生活,短暂的帮扶和陪伴,并不能真正意义上走进这些被抛弃孩童的心。
表面的欢乐,掩饰的是泪流满面的悲伤。
坐在车上,钱虎看着熟悉的道路,不由自主笑出了声。低沉的嗓音发出咯咯的笑声,引来谏文昂的侧目,“去做义工就那么高兴?谁也不会想到钱家大当家,叱咤黑白两道,竟然如此有爱心。”
谏文昂毫不遮掩的损话,并没有影响男人的好心情。期待的情绪充满了钱虎的大脑,其他的干扰并不能动他分毫,即使是最近让他烦躁不已的帅气男子。
“到了,这里看起来很朴实,很温馨。”谏文昂走到围墙边,上面有涂画的痕迹,虽然经历风雨已经不太清楚,可稚嫩的笔锋显露出这里孩童天真的本性。
“嗯,这里的孩子不多,因为不是传统福利院,所以管理模式会不太一样。”钱虎自豪的向男子介绍道,他所熟悉的一切。
算算时间,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和小成还没有相遇。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在这里为他们的相遇等候多时,或者因命运齿轮的扭转而获得其他的机缘。
小成是他心理上的一个“结”,感到很对不起他,如果没有被他和韩温书领养,男孩的生活会丰富多彩,而不是枯燥的训练和学习,最终走上一条不归路。
迷惘,也是专注的另一种表现。当偏执的目标达成或者消失,原有的世界开始崩塌毁灭,痛苦随之而来。
小成因为他和韩温书假装美好的家庭给毁了,满怀愧疚的钱虎,打算这次尽全力去弥补他,当然小成要给予他这个机会才行。
他们才推开庭院里的小门,就被一个疲软的花皮球阻挡了前进的步伐。追赶花皮球的是一个脸蛋脏脏,还流着鼻涕的圆脸小男孩。身后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女孩,大声呼唤男孩的名字,并催促他快点将玩耍的玩具带回来。
吵吵嚷嚷的童声,描绘的是一副欢乐的画面,和外面寂静的苍凉完全不同。
“小成……”并没有错过女孩的喊出的那个名字,三年后见到的那个老成的孩子,五岁时竟然是这个样子,傻乎乎的可爱。
“嗯?你认识他?”谏文昂问完男人,再次将视线追随那群疯跑的孩子,只知道傻笑的矮小男孩,在刚才的刻板礼貌下,并没有显现出对钱虎的亲昵。
但钱虎真切的关心并不作假,湿润的眼眶甚至饱含深情,难道这孩子是男人的私生子?
一个大胆而且合理的狗血故事瞬间在谏文昂的脑海里成型,当钱虎回神将男子引入教堂,谏文昂眼中意味不明的怜悯,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和上辈子一样,院长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女士,年长者的稳重让谏文昂和钱虎发自内心的敬重。钱虎向院长大人解释自己的来意,并承诺会付出全部的耐心来做一个月的义工,一旁年轻的修女笑出了声。
“抱歉,因为其他义工从没这么说过。”修女看到院长不虞的看向自己,小心向男人解释道,希望获得钱虎的谅解。
“没事,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钱虎并没将谏文昂也算在内,这段时间谏文昂工作繁忙,又要监视自己,按照男子的原话,“这不算监视,是贴身保护。”
如果自己能固定在一个地方出现,对于事情繁多的谏文昂是一个不小的解脱。
“不是两位先生一起?”院长大人疑惑的看向谏文昂,在她看来这两位应该是一家人,虽然主不接受同性恋,但本着真善美的教义,还是要祝福这对异教徒。
“不是,他工作很忙。”钱虎诚恳的解释道,避免了谏文昂的尴尬。
院长大人虽然不赞同,但没有多说什么。在她看来高壮男人最近必定受了许多苦,难以排解的忧愁聚集在他的眉心,时常皱紧的眉头,太阳穴鼓起的青筋,紧绷的面部肌肉都在哭诉着所受的委屈。
钱虎非常需要陪伴。
“就由我引导这位先生熟悉这里的环境吧。”一直默不作声的刻板修女突然出声,在第一面时,谏文昂还以为这位修女对他和钱虎有巨大成见,未来少不了刻意刁难。
听她沉稳的嗓音和得体的礼仪,又打破了男子才建立的第一印象。
“麻烦你了撒雅丽修女。”院长大人将钱虎委托给撒雅丽后,就到后厨去忙活其他事情。无所事事的谏文昂跟在男人和修女的身后,小心观察着周边的一切,特别是这个捂得严严实实,不苟言笑的中年修女。
从他们进来,撒雅丽的脸上就不曾出现过笑容,甚至客套的微笑都没有。整个人冷冰冰,在她身边感受不到一丁点人情温暖。不知道那群小鬼是不是像常见的电影场景,站在她面前只能可怜的瑟瑟发抖,拼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