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干脆地吻上他,轻巧地把点心咬了,一边碾碎吞下,一边探舌与他嬉戏。
他的嘴成了一方池塘,二人软舌像两条游鱼一般,时而在浅水中唇腮抵蹭,时而跃起轻点摆尾。
他退出一些,问道:“这样算是卖力吗?”
危应离不置可否,只挑起他下巴,继续引他亲上来。
总之又滑溜溜厮磨一阵,危应离才换了心情,亲罢,替他擦了擦津液,就正经看他吃了点心。
“若没有变故,咱们是后日离京吧?”
“对。”危应离一会儿拿指腹蹭他唇上碎屑,一会儿替他拉拉被角,一会儿又喂他喝茶。
他被照料得太周全了,委婉推脱一番,事事都想亲来,嘴上也说:“这样不好,我被你养得懒散,日后就是个讨人厌的累赘了,你也有许多事要忙,我习惯了,你却不能日日这样。”
“为什么不能?”危应离歪头盯紧他的脸,舍不得错过一眼,“哥哥觉得我只是一时勤勉,日后就会懈怠厌倦?”
“不是,只是你也会有心无力,抽不出空的。”
“不。”危应离这一声,竟显得孩子气了,可他的眉眼又十分凌厉认真,“我会一辈子这样照料哥哥,什么都没有哥哥来得重要。”
说着,危应离将他往怀里一搂,箍得他只能将目光落在危应离身上。
“吃饭、睡觉、喘气、活命,都排在哥哥后面,所以哥哥不必有那种顾虑,我只要活着,就一定始终如一不敢懈怠,哪怕日后死了,也是一样。我对哥哥,只会越来越好,怎可能不如从前?”
“我……”他喉咙一堵,心乱一阵,最终也只能说,“我明白你的真心,我信你。”
他或许比危应离自己,还明白他的真心,所以他怎么忍心再多说一句,会使危应离误会心伤的话呢?
车马停在侯府门前,大庭广众、人来人往,小厮在一旁打伞,而他就这样裹在被中被亲弟弟抱下了马车。
一日之内,满京城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其中还有许多桃色故事,爆料之人声称自己是侯府内线,桩桩事说得有理有据,如何推敲也找不出破绽。
世人此时才道,从前偶有传闻说危应留其实蛇蝎心肠、暴内陵外,偏偏口腹蜜剑、惺惺作态,原来真只是假传罢了。
怪不得神机侯死后,会是那不得宠爱又没有好名声的小儿子袭了侯位。
而来他兄弟二人不但和睦,还有这层关系在里头。
到如今,众人奇怪的只有一点了,为何从前观评起危应离,只觉得是个平庸无能的牢什古子,可如今再议,又觉得他分明年少有为惊才风逸呢?
但众人也并未因此烦恼,只道兴许是自己从前眼瞎,于是酒足饭饱便嘻哈揭过。
总之自打老侯爷去世,危家两兄弟凯旋归来,这新侯爷的名声便愈来愈好,不止在府中上下顺心,在坊间亦是美名远播。有人称赞他才能兼备,做事雷厉风行,周遭便云集响应,顺便要再补几句举世无双的青睐之词。
偶然提起危应留,众人也心照不宣,他倒并未大变,可如今有珠玉在侧,竟显得他平平无奇了,只是沾了弟弟的光,才有这等富贵荣华,否则只凭他一个将军虚衔,哪里能在京城如鱼得水?而若是给他送去边关,更不知还能再活几年。
危小侯爷出京赈灾这一日,真是浩浩荡荡,皇帝和百官在宫门送过后,亦有百姓空城而出,其中九成都只是为了见一见那传闻俊美无俦、世所难寻的危应离。
无数男女遥望一眼后便痛哭流涕,排着队寻死跳江,只因此生爱慕无望,当下便觉痛不欲生。
而那四面透风,挂着赤金绸帘的马车上,苏孟辞坐得战战兢兢,真想拿衣袖在两旁遮住。
只因为危应离今日实在过分俊美,一身劲装修身冷傲,肩上披风华贵肃杀,缠绵乌发高高束起,锦带垂肩流苏轻曳,单耳还坠了蛮疆巫师所赠的骨饰,说是龙骨,细细雕磨,漆成玄色,描了金纹,确实好看,配着危应离无双俊容,在风里轻晃起来,简直摆进了人春心荡漾之中。
他不敢再看,将心思扭到正事上,感慨道:“这样声势浩大,真教人觉得重任在肩……”
危应离对他一笑,外头登时人声鼎沸。
“哥哥不必多想,只要陪着我就好。”危应离说着按住他身侧的手,指尖一拨他掌心,便和他紧紧牵住手,“我一定事事办好,交了差,我便带哥哥游山玩水,只有你我二人,谁也不能打搅。”
他看着危应离这张脸,不禁销魂荡魄,除了点头,什么也说不了。
浩荡车马驶去城门,远处高楼上,两位公子一前一后立在阑干边。
宫殊连摇着扇,倚着门框,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车马说:“你看,世上只有你替他操心,怕他受骗,还不是你自欺欺人吗?”
恭必衍默不作声,眼睛却一直追着远处那辆车,即便早就看不清车上人影了,他仍旧挪不开眼。
“他在京中,你都得不了手,更别说这一离京,山海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