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又是一阵沉默,在他想要挂断电话时,他突然听到男人叫他,“张医生……”
那声音有些微弱,但却有一种,让人难以察觉的笃定。
“那请问我可以向你咨询一些心理问题吗?”
张医生一愣,“您说。”
“我和我的爱人结婚了,我觉得我们感情很好……”陈调停顿了一下,“性生活也很协调,我觉得我的爱人很爱我。”
“可是,他找人强奸了我。”
“我想问一下,他这样的心理疾病该怎么治疗。”
张医生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被震住了,他没想到龚英随的病情已经让他对陈调做出了这么大的伤害,更没想到陈调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套自己的话。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龚英随总在自己面前把陈调塑造成一个弱小无助的人,让他差点就忘了,陈调和龚英随一个学校出来的,更主要的是,陈调是从教育能力低下的平民地带一步一步靠自己的能力考上联邦最好学校的人。
他并不蠢。
张医生的眉慢慢舒缓开来,“有很大的可能,你的爱人有一种民间常说‘淫妻癖’。”
“事实上,这并不是一种心理疾病,只是由于极度的爱恋,却因不能满足你而产生的自卑感,于是只能从注视你在别人身体下高潮时获得快感。但你刚才说,你们性生活很和谐,那这种情况就可以排除了。”
“另外一种情况,你或许听说过,反社会人格障碍。”
“这种患者通常表现的反应是‘极度的空虚’和‘情感能力缺失’。他们对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很难在生活中获得快感,为了弥补这一点,他们会寻求各种不同的刺激来获得快感,当然这很难找到符合他们心意的。”
“在各种影视剧里,这种疾病常常是变态杀人凶手的通病,他和里面的人很像,当然我举这个例子并没有说他是杀人狂魔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理解,那些犯罪分子的快感来源于杀人,而他的快感来源于你。”
“那些犯罪者们会把尸体摆放成最完美,最具艺术感的模样展现给世人。对于你的爱人来说,他未尝不想向别人展示你。”
陈调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手机,后槽牙从一开始就没有放松过地咬着。
“陈先生,其实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未尝不是件好事,这至少能证明你不会有生命危险,他爱你,一辈子都离不开你。”
坏种41
卫霖抽空去了趟医院,前段时间因为项目上出了问题,导致公司造成巨大的亏损,人手调换了一批又一批,就连龚先立都亲自过来了好几次,简直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境况稍微有所缓和,他就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跑。
龚英随住院的事早就在公司传遍了,甚至还比公司亏损的事还要紧急似的,个个都争着抢着去医院探望,不过听说都吃了闭门羹,龚英随病得太重不见人。
不过别人都去了,自己作为龚英随在公司时候的贴身助理更应该去了,即使大概率见不到人也没事,面上功夫要做足才行。
卫霖买了束花去到医院,龚英随的病房门死死地紧闭着,门口还站着龚先立那边的人,看样子确实伤得不轻。
“你好,我是龚少爷的助理,他现在病好点了吗,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男人低着头看了他一眼,居然点点头。
他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一点声音,男人转身朝着卫霖,“请稍等一下,龚少爷现在有点事。”
于是卫霖就这么尴尬地在走廊上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龚英随的声音传出来,男人才把门打开。
卫霖脚都站得有些僵硬,他慢慢地走进去,里面比普通的病房要大上许多,不像医院,像在酒店里。龚英随正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看上去气色不错,不像是病重的样子。
“龚少爷。”
龚英随朝他笑笑,“卫助,好久不见。”看到卫霖手上拿着束花,他指了指床头,“挺好看的,放这儿吧。”
卫霖点点头走过去,却闻见一股隐隐约约的腥味,他微微皱了皱眉,把花放在床头转身的时候,余光瞥龚英随的被子动了动。他愣了下转头,这才发现龚英随床上还睡着一个人。
是陈调。
男人只露出了半张脸,另一半藏在被子里,垂下的眼皮有些泛红,脸也红红的,在被子里轻轻地咳了几声没了动静。
卫霖侧头看了眼垃圾桶,果不其然堆积着些被揉成一团的纸,有些纸散开来,还能看到上面有什么黏糊的液体。他抬头还想看看陈调的表情,却直直和他的眼神对上。
那眼神很怪异,但陈调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卫霖还没来得及彻底看清那眼里的东西,他就已经移开了视线。
这眼神莫名让他脊背发凉,卫霖张了张口没忍住说道:“你还好……”
“卫助,过来坐。”还没说完龚英随打断了他。
卫霖一顿,闭上嘴没有再说什么。
他坐到龚英随旁边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