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的事上毫无头绪,根本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这让他很不爽,甚至失去了平衡。他控制住自己想对陈调做出疯狂的事,但在彻底找出最有利于自己的捷径之前他不能再轻举妄动。
至于在公司那群没什么用的废物面前他就没什么心情跟他们装样子。
他需要发泄。
他随意地转动自己的手腕,北堂的审讯室真是个很好解压的地方,现在他的手都还有些酸痛。
他重新望向陈调,看不见陈调脸上的不耐的表情似的,凑近他,“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陈调没说话,他当然记得,明天是他们在一起一周年的日子。
见陈调不回答,龚英随也没有在意,坐到沙发上,把陈调压在那个小角落里。“明天是我们在一起的一周年。”
“想要什么礼物吗?”
陈调看向龚英随,男人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陈调咽了咽口水,“什么都给吗?”
龚英随一顿,他没想到陈调还真有想要的东西,“当然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咬咬牙,心跳得很快,只要他一开口就会跳出来似的。他要再说一次。
“我要和你离婚。”
空气像是瞬间凝固了,龚英随的双手杵在沙发两侧,双眼沉沉地盯着他,探究的,深不见底的眼神,陈调甚至感到那双瞳孔竟是血红色的,像血盆大口,要把他连灵魂都吃下去。
陈调浑身不自然地僵直了,他不敢再看龚英随的眼睛,转而看向一旁的虚空,脑袋里空白一片,只有龚英随在耳边的厚重的呼吸声。上次他说要离婚,龚英随就直接把他强奸了,这次呢?会不会动手?还是和上次一样?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神经绷得紧紧的,此时要是龚英随轻轻碰他一下他都能吓得跳起来。
但好一会儿,龚英随都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呼吸声都平缓了下来。他听到男人轻轻地笑了一下,陈调一愣,抬起头。龚英随露出了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的笑,眼神也淡淡的,缓和了。
他又一次装作没有听到陈调的话,语气苦恼地开口,“其实想了很久,但还是不知道送你什么……”
陈调捏紧了拳头,手指间因为恐惧还是麻的,但眼神却莫名淡了下来。龚英随把压抑住了,想像之前那样敷衍过去。
陈调忽地就觉得很累,他盯着龚英随,轻轻地叹了口气。
“英随……”
“好奇怪……我对你的感觉好像……”
“什么奇怪?”龚英随凑上去,妻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地叫他了。还没来得及感受内心的愉悦,他听到陈调说——
“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了。”
“什么?”
陈调垂下眼,断断续续地,“空白的……好像越来越感受不到了……我当初对你的爱……”
脖子突然被人紧紧地掐住了。
陈调的呼吸瞬间被人掐断,他难受地挣扎起来。龚英随却不顾,发红着眼死死地盯着陈调。他耳朵一阵鸣声,胸腔里充满了怒气,压抑这么久的怒火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顺着血液分布全身,“别逼我揍你。”
陈调挣扎着,眼里没有任何感情。
龚英随的呼吸都像能喷出火,眼里硬生生地逼出了泪来,充盈着整个眼眶。
他终于知道这段时间以来的恐慌感来源于什么了。
他在失去。
这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你说,你是在骗我。”
他狠狠地掐着陈调的脖子前后摇晃了下,“快说!”
陈调死死地咬着牙,因为无法呼吸脸都憋红了,但他没说话,因为他感受到掐着他的的那只手在颤抖。
像心口被人狠狠地凿开一个大洞,陈调的沉默让那口洞开得更大了。
完了。
陈调对他的爱在消失。
龚英随突然抖了一下,浑身都使不上力,他松开掐着陈调的手。颓然地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好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陈调,脸上表情扭曲,“我知道明天给你买什么礼物了。”
龚英随一整夜没有回来。
朝着自己丢下那句话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留陈调一人惴惴不安地静待着那个“礼物”。
他并不觉得那会是什么好东西,极大可能是别的什么羞辱自己的方法,或是让龚英随能感到快活的对自己的另一场施暴。
他该怎么办呢?
跑?
他能跑到哪里去,龚家家大业大,整个国家到处都充斥着他们的势力,无论如何他都逃不出龚英随的手掌心。再说了……他也不想跑。
他笃定自己于龚英随而言是不一样的。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斗不过龚英随,但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和他斗,他想要的东西,从始至终都只是那一个。从小到大他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