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愣愣望着她,她的话一刀一刀划在她的心上,将她薄弱敏感的自尊心全部划烂,她也奇怪自己的成绩为什么可以进入尖子班,原来真的是阿砚托关系把她送进来的,怪不得一开始她就和他们格格不入,所有人对她都充满了敌视,她就像一个入侵的外邦者,是她用权利打破了秩序,用特权来羞辱抹杀了一些人的努力,所以她被群嘲被讨厌都是理所应当的,是她活该
宋绵眼眶泛红,垂下头,眼泪一颗一颗砸在腿上,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像是被打碎了全身的骨头,让她疼的无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阿砚,阿砚,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为什么还不出现?
“我没有偷东西,我......我不是小偷,我真的不是......不是小偷”宋绵不断地小声重复着,她不想哭,不想表现的很懦弱,可是她控制不住泪腺,她就是很难过很委屈,难过的快要死了
“不是你偷的那是谁偷的?”李月神情坚决信誓旦旦道“上午有人看见你回来了,你没参加项目不在操场看比赛回来干什么?看见同学低着头招呼也不打你不是偷了东西心虚是什么?”
“是啊,宋绵,你做了就该承认,快点把东西还给李月吧”周围的同学还在帮腔,宋绵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我没有,我说了没偷就是没偷”宋绵红着眼眶抬高了声音有些崩溃的喊了声,但是没一点用,她的反驳她的崩溃都变成了实证,那些声音一点点将她淹没,“关系户,撒谎精,小偷,倒贴,有心机,绿茶婊,配不上陆清淮,死缠烂打,不要脸,勾引,下贱......”
他们慷慨激昂信誓旦旦地数落着她的各种罪行,给她安上一个个罪名,把她当成一个穷凶极恶犯下了滔天大罪的犯人来对待,他们还在极具正义感的语重心长的劝她承认,劝她敢作敢当,他们还是会原谅她的,他们将一个人的诘问逐渐演变为整个班级的霸凌和暴力,他们每个人都毫不掩饰的用赤裸裸的厌恶嫌恶的眼神看着她,每个人轻飘飘的感叹一句“她好恶心啊”,每个人往她身上踩一脚,他们站在所谓“正义”的立场上冠冕堂皇的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惩罚着一个“罪犯”,再没人比他们更懂如何扞卫“正义”的尊严。
宋绵心里防线彻底被击垮,从来没有直面过这么汹涌的恶意,每个人都如厉鬼咆哮着向她扑来,她拼尽全身力气想要推开李月,想要离开这个人间地狱,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但是被周围的人按住按回原位,李月拽着她的衣服还在咆哮着,宋绵已是崩溃满脸泪痕,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阿砚,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