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
夏长赢收到劝和信只觉得上头全是虚情假意,直接丢火盆里根本不想再看第二眼。
他想爆锤秋白藏和冬元序好久了。
从小时候第一眼见到他们的时候就想。
小的时候他抵不过老爹的军棍,长大了他顾忌着夏国黎民百姓,故而迟迟未动手,如今大号的机会送到他面前,没有放弃的道理。
可他知晓利弊。
若是秋冬两人联手,他的胜算微乎其微。
容貌俊朗神武的年轻帝王轻扣桌面,“那边情况如何?”
站在一旁伺候笔墨的的福大伴知晓,陛下是在问秋国朝堂近况。
一黑衣影卫从天而降,跪在君王面前汇报最新情报。
去年的那位状元身份已经确定,是前朝皇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前朝皇帝本人都不知道,更别提夏先帝三人。秋国君知晓此事,但他耽于此人美色,压下消息,一手扶持此人高升,甚至有将其封为摄政王,自己退居幕后不再理会朝政的趋势。
此人魅惑君王的手段高明,城府极深,政治手腕亦强硬有效,所作所为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掌权的短短一年,秋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坚不可摧的水泥城墙、平整结实的宽阔公路、逐渐普及的义务教育、吹毛断发的精兵利器、精致奇异的花样物什……均出自他手。
若真让他得权,日后必定成威胁夏朝的大患。
夏长赢抓住他感兴趣的点,饶有兴致地挑眉,“你说秋白藏那家伙被这个叫白榆的、还未及冠的小子迷得找不着北?”
影一:“……情报显示,确实如此。”
夏长赢哈哈大笑,拍手叫好:“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么一天!”片刻后脸上又阴云密布,“他就不怕那人得权后卸磨杀驴把他宰了?”
“那可不行。”
要死,也得是死在他手里。
怎么能让不知道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取了首级。
既然要和谈,那他也得适当地展出些‘诚意’才行。
不如就亲自过去,当面谈吧。
夏长赢说走就走,他安排好朝中事宜,自己带着几名亲信快马加鞭飞驰离去,身后带着文牒信件身份证明等物的文臣在后面追。
如此过去一个多月,一行人终于抵达秋国皇城。夏长赢本人没什么疲色,自家亲信文臣也只是略有些疲惫,略微休整一番又是风度翩翩笑容核善的文臣武将。
紧随其后到达皇城的,是冬国的队伍。
冬元序也过来看热闹了,相见两相厌的人难得因为共同目标好好坐下来谈了一会。
他们在路上的这段时间,事情有了新的变故,秋国国君病入膏肓,朝廷由新任的摄政王把持。
是夜,月黑风高。
两人分头行动,一个潜入皇宫去看据说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的秋白藏,一个带着粗绳迷药等工具直奔白榆的宅邸。
夏长赢扑了个空,根本没找到秋白藏。
冬元序也不例外,府中能睡人的房间都被他翻遍了也没找到人。
两人在驿站房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密室?!”
他们一致认为,密室设在白榆府上的可能性更大,冬元序靠分析,夏长赢靠直觉,过程不同但殊途同归。
他们迷倒了府上的下人仆从,正准备找密道在哪,却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帮影卫。
枪林箭雨中,两人奋力抵抗中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那人居然连秋白藏的御用影卫都收在囊中了?
冬元序余光中瞥见有几个影卫悄悄撤离,他猜测是要去向‘主人’汇报情况。
那就去吧,看看能不能带条大鱼回来。
两个人丝毫不觉得被重重包围的困局有多么惊险,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相互点评这些影卫的身手。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大鱼来了。
不是传说中的白榆,而是秋白藏,从身形来看确实瘦了不少,但也没到行将就木的地步。
秋白藏黑着脸叫停了这场二人对三四十人的无耻围殴。
“你们过来果然没好事,大半夜闯进来想干什么?”
夏长赢呲着一口大白牙,“这不是听说你快死球了,特意来看看能不能早点送你去见阎王。”
“那真是多谢你关心。”秋白藏不信他这鬼话,“既然是来看我的,为什么你们出现在摄政王府?”
冬元序哼笑一声,“我们过来之前,也没想到英明神武的秋国国君能被一个年仅十九的小子关进地笼里。”
“朕还轮不到你们来嘲讽!”
秋白藏听不得‘英明神武’之类的话。
他自动自觉走进地下室,白榆确实如他所料的心软来看他,但仅此一次,也仅此而已。他像是大号熊孩子一样不顾形象地撒泼哭求,见不到白榆就不肯吃饭,白榆用乌黑的带着衡量色彩的眼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跟他一起在地下室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