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十四巷三十六号,是傅云舒的家。
傅云舒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是在三年前搬来这里的。当时也并未想过在此常住,只是发现这小镇虽地处偏僻,却风景独好,民风也淳朴,想先小住一阵。
平日里只在街角卖些字画,以保证自己不被饿死,后来镇中一些村民发现他字写得格外好,人也是饱读诗书,模样周正,性子又温和,正巧陵阳学堂缺一位教书先生,大伙儿一商量,觉得孩子交给他都放心,便要举荐他去。
傅云舒一开始不愿,但架不住大伙隔三岔五地给他送糕点茶水,盛情难却,最后只得应了。只是这做了先生,再想离开时,难免舍不得学生们,又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在哪不是一样,便在城南租了两间小屋,小屋十分简陋,内里除了一张吱呀乱响的小床,就只剩下一副破旧的木桌椅,旁边的那间是柴房,四处漏风,里面堆了些稻草柴火,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物件儿。地方寒酸,傅云舒却自得其乐,在此一住便是两年有余。
此刻这间简陋的房子里热气氤氲,有些狭小的地板上放着一只大木桶,傅云舒就躺在木桶里,乌发湿漉漉的披散着,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桶沿上,颇有些魂不守舍。
楚源说,想要治好这产奶的病,就要找到病的缘由。
楚源不知道病的缘由,他自己却是已经猜到了,左不过是和这具与众不同的身体有关。
他微微低下头去,清澈的热水中能明显看到自己相较男子要大上一圈的双乳,目光再往下,是平坦白皙的小腹,小腹之下,专属于男子的那物微微蜷着,看起来乖巧而服帖,可是在这乖巧之下,后穴之前,在最隐秘的部位,却绽放着一朵小小的、只属于女子的花穴。
他伸出手去,缓缓探向双腿之间,被热水烫的发红的指尖,准确的碰触到那两片柔软的花唇,他轻轻一颤,缩回手来,眼中尽是厌弃与难堪。
自己的身体,如此有悖人伦……
他猛然向下一沉,把头埋入水中,滚烫的热水侵入他的口鼻,过了好久,才再次抬起头,湿漉漉的黑发贴在白皙的颊面,唇是红的,眼眶也是红的。
“希望这病症能被治好罢……”
傅云舒喃喃自语。
*
小镇中的日子平淡如水,傅云舒白日里授课,下了学就去楚源的医庐里“疏通”。楚医师医术高超,虽说有时脾气差点,可是为人却是极好的,从未对傅云舒的特殊病情有一丝的厌恶之色,尽心尽力帮傅云舒诊治,诊金也毫不多收。
只是日日这般诊治,情况却并未有丝毫好转,依旧是每日涨奶,楚源每次为他通开了之后,以“避免弄脏名贵衣衫”为由,尽数将那奶水吞咽入腹。傅云舒虽觉得不妥,可是好脾气惯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只得红着脸任他吸。
某一日傅云舒解开衣衫,猛然发现自己的双乳不仅没有丝毫改善,反而看起来,竟比之前还要大了一圈,白嫩软弹,犹如少女发育时的酥胸,就连那两枚小巧的乳头,都因每日被人含在口中吮吸,而变大了不少!
傅云舒如遭雷击,趁着医庐没有人的时刻,再次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却吭吭哧哧,不知如可开口询问。
倒是楚源眉毛一竖,开始兴师问罪。
“你可记得我同你说过,想要这病能治好,你须得仔细配合。”
傅云舒被他斥的一愣,不明所以:“这是自然。”
楚源便怒火更盛:“你可同我全部坦白了?”他不给傅云舒解释的机会,兀自说道,“我自医书中查得,患此病者,一般身体有异于常人,此病的根源也并非胸口处,而是更为重要的一处地方。”他说到这,便停下来,狭长漂亮的眼斜睨着傅云舒,傅云舒被他盯得一阵心虚,有心想解释,却开不了口。
“我没有……”
自己那畸形的身体,如何能同旁人言说?
楚源眉毛皱着:“我日日潜心钻研你的病症,你却将如此重要的事情瞒的死紧,是不想让我将你诊好,还是存心想坏我名声?”
他这么一说,傅云舒顿觉羞愧难当,觉得自己做的的确是过分了,于是讷讷道歉:“楚医师,对不住……”
楚源愤怒的起身,似乎不想再同他交谈,独自走进侧旁垂着帘子的小房间,帘子一甩,遮挡住了傅云舒的视线。
傅云舒自知理亏,木头似的杵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半晌,小房间里传来楚源的愤怒的嗓音:“还愣着做什么?进来!”
还肯同自己说话,那就有挽回的余地,傅云舒松了口气,快步跟进去。
那个房间原本是个存药的小库房,因为每次为傅云舒诊病的方式略微尴尬,外堂总有人进出,毕竟不大方便,楚源便十分善解人意,在这地方单独放了一方小塌,帘子一放,便可以专心为傅云舒“疏通”。只是这库房本就狭小,角落里还堆着一些还未规整的名贵药材,再加上一方小塌,原本就不大的地方更显逼仄,再容不下第三个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