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的人工智能和发达的运输手段使身份从审核通过到邮递证件到过程十分迅捷，明明是下午才填完的表格，晚上就基本送到手了。

“这是你的身份信息确认书，需要返回上交。”尼尔自觉帮薛重挑拣。

“纸质的？”薛重揉了揉纸的边缘，就是普普通通的纸。

“没错，有时候实物反而会更让人安心。”尼尔按照一贯作风，浅浅地笑了笑。

薛重感觉怪怪的，不过确认书只需要签名加指纹，就算交上去也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尼尔拿到确认书后扫视了一遍，妥帖收好。“你的终端还未购买，当下急需的话可以先用我的旧物。还有政府发的Gene卡，你需要吗？不需要我可以退回。”

“给我吧。”薛重戏谑地扬起眉毛，“还是实物让人安心。”

“还有，如果需要，我能够帮你物色住处。”尼尔直视薛重的眼睛，“还是说你就住在这？”

“你会介意吗？”薛重有些不好意思，“我作息不规律，还需要经常外出，不过我也能做一些家务，打扫之类的活我比较擅长……”

尼尔有些意外，他只是客气一句，这个男人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你我现在是契约关系。薛先生，您的要求会不会太多了。”

薛重理解尼尔的不信任，他无奈地抿了抿下唇，拿起手边的黑色碳素钢半环。

“我戴上这个能让你安心吗？”薛重自顾自地拆开包装膜，坦然接受尼尔审视的眼神。“这也是你的本意吧。”

薛重知道这是控制项圈——一个将来会在剧情里起重要作用的东西，但佩戴它的主人应该是眼前的这位窈窕淑男。

在他的情节安排中，吴世一（攻）将来会和尼尔有一段极其缠绵且张力十足的强制爱。这个情节是他在大数据里筛选出来的，狗血虐文必备，尽管烂俗得过分。

这个项圈有定位功能，也可以触发电流来对佩戴者进行惩罚，如果佩戴者严重威胁社会，它可以将人的脑袋整个炸掉，碎成彩色的蘑菇云。

薛重搜寻记忆外加推理，成功启动了控制项圈的识别功能。他轻轻将这个半环往颈部一推，环的两翼立刻延伸出了冰凉的钢弧，与他脖子的生理曲线恰到好处地贴和。

尼尔并没有被戳破心思的尴尬。薛重很上道，和这样的人合作是件值得享受的事。他注视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目光黏在了那个显眼的项圈上——黑色的，卡在喉结下面。那一块被遮住的皮肤像是隐藏着什么诱人的秘密，令他想要敲开项圈再仔细端详那块皮肤。

事实上，那里可能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蜜色罢了，和薛重身上的其它皮肤一样。只是尼尔认为，薛重戴上项圈的模样更加好看，或者是，更加顺眼。

这个想法只在尼尔的脑中蔓延了一小阵，很快又被理智拉回并锁进了他的记忆盒子中。

“很适合你。”尼尔难得调戏道。

或许更适合你。薛重心里默默想着，双眼又瞟上了尼尔白皙的颈部，心里默默替尼尔AR试穿了一下，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有些人会喜欢项圈了。

项圈确实是好文明。一种臣服和禁锢，以及宣誓主权的有力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