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乖巧地倒了水,又恭敬地呈上来一杯。
其实江心澜也不想再喝从未当着她的面叫过她主人,但她在翻看顾怀章的监控的时候看见了,他背地里叫过!
顾怀章抿着嘴不肯开口。
他说:“奴不敢,这是违了家规的。”
江心澜冷哼一声:“那你知不知道主子的话就是最大的规矩?”
顾怀章还是没叫。
江心澜不耐烦哄着他了,道:“掌嘴。”
屋里子立即响起了有条不紊的巴掌声。
大约打了二十多个,江心澜又问:“为什么不愿意叫?”
顾怀章诚实回答:“没有名份的奴才是没有资格称您为主人的,奴不敢。”
顾怀章答完话之后,又开始对自己的脸下狠手。少主没叫停,便不能停下来。
“你是在跟我要名份了?”
“……奴不敢,奴愿意无名无份地贴身伺候少主,当少主的**。但奴不敢乱了尊卑规矩。”
这话听得风谲映一身冷汗。
少主虽然默许了他叫主人,恩宠尚在,下奴苑不会在此时罚他。可一旦少主去了西洲,难免秋后算账。
虽然对他的惩戒要由少主批复,但这种事情一般都夹杂在普通事项里,一键同意的。他还没有自信到少主会把他单拎出来看。
江心澜嫌弃地踹了风谲映一脚,险些撒了柠檬茶:“你又在抖什么?”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少主息怒!”
江心澜眉头一皱,怎么这个也被带歪了?还叫她少主?
这事真的很严重?
还没有完全将江氏这繁复的规矩了解清楚的江心澜决定找个专业人士给她科普一下。不过,她记得爷爷和她说过,家规什么的都是给奴才定的,主子们的话才是最大的规矩。
所以,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停了吧。”江心澜见顾怀章的脸都被打得渗出了血才叫停。
她喜欢顾怀章,却也只是当作玩物的喜欢。
“奴谢过少主赏赐!”顾怀章言语间都有血的味道,稍微动一下嘴都疼得不行。
不多时,专业人士岳总管就进了房。江心澜不耻下问:“我让他俩叫我主人,是违了哪一条家规了?”
岳总管一听就给跪下了。
除了家主,少主的话就是最大的家规,哪里有什么违背家规一说?
不过,岳大总管也是奴才,他也明白当奴才的那点心思。毕竟,上位者就算是皱皱眉头,也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主人您的话就是规矩。只是这些小奴不敢恃宠而骄,怕冒犯了您,也怕下奴苑的奴才不懂事,不能体会到您的用意。”
这也就是半隐晦地说了这些奴才怕被下奴苑罚。
江心澜沉默了。
她虽回家有一段时间了,但尚未积威。言行举止有时候也不像个少主,家里的事知道得不完全清楚,大家族的弯弯绕绕也玩得不是很明白。
虽然让顾怀章改了对她的称呼,但也应该让人和下奴苑那边打个招呼。
虽然她才是主子,想怎样就怎样也没人管她,但这些奴才也笨得要命,没有长久的磨合根本就不能体会到她的深意。
江心澜反思了一会儿,反思出了结果来:“那你怎么不把我的意思传到下奴苑去?”
岳总管心里一慌,连忙叩头认错:“奴婢失职,奴婢该死!”
江心澜宽宏大度地开口:“下次注意。”
“是,是,奴婢谨遵主人教诲。”
风谲映看准了机会,很懂事地开始蹭她的床单,乖得不行。
顾怀章没什么表示。
当然,江心澜也不期待他有什么表示。顾怀章就是个认死理的性子。她要是不给他名份,他也不会叫。
“过来。”江心澜吩咐顾怀章。
顾怀章自觉地跪上前。
江心澜拿过冰茶有些粗鲁地喂到他嘴里。顾怀章匆忙地咽下,嘴角还留有一些水渍。
“好喝吗?”江心澜问。
“好…好喝。”顾怀章违心回答。他惯常是不爱喝饮料,只饮白水的。
“都喝了。再去拿两桶来,都给他喝了。”
不久,两大“桶”满满的柠檬茶就被提了进来,放在江心澜的拖鞋边。顾怀章顺服地趴在地上喝水。
一次性喝这么多水,难免n急。
“好好在这儿跪着。顾将军不至于觉得这也坏了规矩吧?”
顾怀章答道:“少主让奴跪着,天经地义。”
“好。”江心澜下了床,顾怀章还体贴地为她穿上拖鞋,认真中带着一丝虔诚。
她去吃饭了,看他能跪多久。
今日轮到景宴跪在餐厅伺候。说是伺候,但也只是跪着,以备不时之需。有时,甚至连抬头看主人鞋袜的机会都没有。
景宴还比较幸运,今日能跪在桌边,帮岳总管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