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临离开篮球场之后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吃了一些东西,又看了一场最新上映的电影,接着就开车回了别墅。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被关在地下室里的寇珵十几个小时滴水未进,脸色苍白,嘴唇也不自然地颤抖着。想到早上青年过来给他喂食他却做出那样反抗的动作,导致自己现在饥饿难耐,胃部隐隐抽搐疼痛个不停。
这个窄小的房间连光线都没有,时间在这里流逝的格外缓慢。寇珵恍惚间都觉得自己的生命都在一点点的流失,他又回想起小时候的事,噩梦般的记忆瞬间将他扯入深渊。
到处都是黑暗,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人的温度。无论他怎么哭喊求饶都没有人来帮他。在那个阴暗无光的房间待上一分钟都会使人发狂。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明明在努力讨别人欢心,为什么他们还是要把自己关在这里。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自己。这里什么都没有,再不出去的话自己一定会死在这里。
他不想死在这里。
寇珵蜷缩在地上小声地呜咽求饶着,但是谁都没有来。到处都是无尽的黑暗与冰冷。母亲的偏执疯狂,父亲的冷眼厌烦,他人的漠然旁观,所有的一切化作一双双黑色的手缠绕在自己的身上,黑暗几乎快要将自己吞噬。
当他快要堕入深渊的那一刻,“吱——”的一声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是“啪——”的一下打开灯光的声音。
白色的灯光立刻充满房间。
【这家伙怎么了。】何青临瞥着床上脸上满是冷汗紧紧闭着双眼的男人,他看起来极为痛苦,嘴唇也是不正常的发白颤抖。
系统将寇珵小时候的遭遇复述了一遍。
何青临点点头,没什么特别的情绪。甚至还吐槽了一句。【真狗血啊。】
他也不会觉得寇珵可怜,毕竟后来养成这么一个嗜好性虐却冷眼旁观的扭曲性格肯定是有原因的。
何青临走到寇珵床边,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他的脸。
寇珵猛地睁开眼睛,同时张开嘴发出急促混乱的喘气声。他的眼睛颜色像是被一层灰色的布蒙上了一样,变得空洞起来,里面什么情绪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才缓过来一样,机械地把眼睛转向何青临的方向。他的额上还满是冷汗,墨绿色的眼珠倒是恢复了一些色彩。
“做噩梦了?”何青临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没有什么嘲笑的意思,很普通的询问。
寇珵又回想起那个几乎让他的恐惧和不安达到巅峰的满是黑色的梦,梦因为青年的到来带来光线戛然而止,令人恶心恐惧的黑色的手慢慢滑落消失,整个世界满是温和的令人安心的光芒。
寇珵沉默着没有说话。他恨何青临,但如果不是自己一开始先招惹青年,现在也不会落得个这样的境地。他恨何青临将他像关畜牲一样把他关在这个阴暗湿冷的地下室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也就不会梦到那段他一直想要消除的记忆。
但何青临的到来又奇异般的给他的梦魇带来了救赎般的光。
何青临心满意足的听到系统说明依附值增多的提示音。他自己什么都没做,坐等依附值增加的感觉真是不错。所以当下心情还可以,对待寇珵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差脸色。
何青临坐在床边,寇珵僵硬了一下身体然后又恢复常态将带着恨意的目光投向何青临。
何青临看着寇珵明显是强装着恨意也觉得有些好笑,他垂下眼睛看着寇珵那张五官深邃混血感十足的脸。“想早点出去吗。”
“你就不怕寇家的人找上你。”寇珵声音沙哑低沉,语气满是阴冷和威胁。
寇珵以为何青临会生气,因为每次他用这样的语气对青年说话自己最后都会得到惩罚。但出奇的是何青临这次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让自己吃一些苦头。
何青临没有回应寇珵那点强撑着的警告威胁,他伸手摸上寇珵的胸肌,然后狠狠地掐了一把乳头。
“听话一些就能早点出去了。”何青临收回手站起来笑眯眯的说着,然后打开房间的门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留下还是忘记关上,房间里的灯并没有被关上,平常看来惨白冰冷的灯光现在却给床上的男人带来唯一的安慰。
寇珵咬了一下牙,他讨厌青年这种对什么都不急不忙懒懒散散的玩乐态度,左胸上刚刚被狠狠掐弄的触感还停留着,不知道是感觉到被羞辱亦或是其他情感,他的心脏都隐隐有了发烫的感觉。
这种陌生的情感让他感到分外焦躁,他像头无法处理自己未知情感的被困住的猛兽一样挣扎着,但怎么做都不能逃脱这种情感。
他看了一眼头顶的灯光,又像是不愿面对似的闭上眼睛。
何青临今天的晚饭还是楼雁黎做的,他从地下室出来之后就窝在沙发上玩手机。楼雁黎来了之后看到何青临衣服换了就知道他肯定出去了。平常何青临待在别墅的话都是穿着简单的家居休闲服。
他本来不该询问青年的去向的,那是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