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提起，这次钟英问：“为什么想纹身？”

“想把你的名字刻在身上。”程柏青咬着奶茶吸管，“很简单的理由。”

他指了指附近一家纹身店：“图案我都想好了。”

钟英知道，程柏青做决定的事情很少被说动，就算现在拦住，回到国内他也管不了，还不如在有限的范围内让他舒服一些。

钟英：“别去这家，老板手艺不好，我带你去吧。”

程柏青惊讶：“我还以为你会拦住我。”

“我躲在便利店给你打电话也没拦住你过来找我。”钟英气道，“上车。”

钟英带着他去了自己熟悉的一家纹身店，这家店算是艳姐的地盘，艳姐的人过来纹身给打折，老板贩毒也吸毒，不犯毒瘾的时候手很稳。

老板见钟英带着一个男孩过来，很震惊，亲自迎接：“这就是英哥看上的？”

钟英看上一个大学生的事情近乎人尽皆知，他也不否认：“怎么样，漂亮吧？”

老板啧啧称奇：“是很漂亮，英哥要纹身？”

“不是我，是他。”钟英推一把程柏青，“说觉得很酷，要宰我一把。”

老板偷笑：“小弟弟，想纹什么啊？”

程柏青不适应也不喜欢钟英这种随意又流氓的语气，可他也知道，这是钟英必要的伪装。

“图案我想好了，我画给你。”

老板拿出平板电脑，调出软件递给程柏青：“画吧。”

程柏青没有绘画功底，画完的图案顶多是个示意图，连参考图都算不上，还是老板又画了一次才确定下来。

图案是程柏青想过的128根号e980，不同的是，他擦掉代表“I　love　you”的下半截，全部涂黑，挖出“HERO.Z”的空白，大致是个长方形的图案。

钟英看到程柏青对自己名字的解读，忽然想像他一样，也用纹身的方式对“程柏青”进行解读，将他留在自己身上。

他们现在拥有的，和能给予对方的，都不多，只能拼命留下一些可见的痕迹和印记，方便以后回味。

就像那天清晨他哄骗程柏青，要尿在他身体里一样。

但是纹身犯纪律，他毕竟是个警察，不是真的毒贩。不过想要绕过这个规矩也不是难事……他在这边到底没有人全程监视，回去后说是被逼的也不是不行……

钟英心里有些犹豫，没打算在今天告诉程柏青，想等确定后再告诉他。

老板不知道钟英在想什么，拿着平板电脑反复看图：“想纹哪？”

“大腿内侧。”程柏青比划。

他今天穿了宽松的运动长裤，裤腿拉高后堆在一起，位置让程柏青不满意，老板找出一条一次性短裤，让他换上，露出大腿根部。

钟英喝了一壶闷醋。

啧。

他今天穿的也是长裤，不然还轮得着老板给小树找裤子吗？

这部位相当私密，程柏青得躺着，老板拿着酒精过来，看见那堆红痕，傻了：“英哥，你干的？”

钟英不耐烦：“不然呢？”

老板脱口而出：“你真不是阳痿啊？”

程柏青：“……？”

钟英一看程柏青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气道：“都说了是因为人不好看，看不上，阳痿一直是谣言，我懒得理你们。现在知道了吧，我很行。”

老板看看程柏青的脸，终于信了这句话。

程柏青：“……”

老板八卦完毕，好奇心得到满足，正色道：“大腿内侧会比较疼，没有麻药，你忍着点。”

“嗯。”

纹身枪快速密集地刺破程柏青的皮肤，按照拓印标记在他的大腿上留下图案，时不时用布擦一下，随着时间的积累，细密的伤口越来越多，越碰越疼。

钟英很想上前抓着程柏青的手，亲亲他或者安慰他，但他现在只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待图案完成。

——一夜情的情人罢了，带他吃喝玩乐，被他拿走点钱都无所谓，唯独不能让别人看出他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