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森打穿,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她两只手都完蛋了。
“这样吗?”钟英轻声问着,“纹身的位置两刀,手腕一刀,是不是还有大腿上的割伤?你足够幸运吗,动脉还好吗?”
埃迪森作为旁观者,从钟英轻且慢的声音里听出一股阴冷,这不是他熟悉的钟英,他更冷漠,更阴寒,更邪恶。
艳姐大口大口呼吸着,冷汗流了一身,眼前一阵阵发黑,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哪一步出了问题?今天知道她回金三角的只有随行的这几个人,老大和几个跟了他十几年的心腹……早知低调会出事,还不如高调回归,至少人多,不会被他们区区几个人围在这里。萨维死得也冤枉,被人吹捧说很厉害,但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用处……
匕首上都是血迹,湿滑黏腻,干涸的地方甚至粘手。
钟英抵着艳姐的裤子,刀刃在腿上压出浅浅的痕迹,顺着划开,血液争先恐后涌了出来,像滚刀切冷油,像庖丁解牛,丝滑顺畅,不见半点阻碍。
艳姐:“……”
这一刀比当初划在程柏青腿上的重得多。
钟英没再说话,匕首在手中又转了几圈,插在艳姐另一条腿上。
艳姐身体猛地抖动一下,彻底失去力气,靠着奥迪昏死过去。
钟英试了试呼吸,很微弱,但还有。
犹豫过后,钟英掏出手枪,对着艳姐的胃部开枪——一个可以加快死亡,却不会立即死亡的地方。
也失血过多死去吧。
差了点毒品。
如果有毒品就更好了,艳姐研发毒品,却并不吸毒,应该也让她尝尝金沙的味道。
那种眩晕感,愉悦感,远离疼痛的自由,以及眼前并不存在的幻觉,艳姐应该都尝尝。
钟英站起身,出了一口很长的气,恰逢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他眯起眼睛,不敢多看,只好转头和埃迪森说话:“天亮了。”
钟英带着淡笑,脸颊上的血迹就更显恐怖,可他身上也带着血,双手上几乎全是暗红色……这些血液无比新鲜,配合着黎明的曙光,给埃迪森一种遥远的感觉,让他从心底涌不安,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杀了她吗?”
“不。”钟英后退几步,避开东方越发鲜艳的红色,“星空,拍下艳姐的照片,从后台上我的号,帮我提交任务。”
星空是搭建APP的程序员之一——在埃迪森那些没用的废话中钟英了解到的,星空有权限。
“知道了。”星空没有多问,登上“柏树”,看到他账号下仅有的任务,点击提交。
一分钟都不到,对方便回复:【收到,即将出发。钟英,恭喜你。】
钟英听星空复述完毕,道:“帮我回复一下,就说谢谢。”
“任务结束了。”钟英没再去管马路上的艳姐,向着破烂的金杯车走去,“走吧,埃迪森。”
事情都结束了。
远处传来阵阵警笛声,埃迪森一愣,想起许同傲的身份,暗骂了声操,快速走回车上,调转车头,疾驰而去。
机房里的星空伸了个懒腰,关掉通讯,关掉监视画面,调出暂停的番剧,继续精神抖擞地看了起来。
男妓懒洋洋地拆了狙击枪,收回箱子里锁好。
孔雀今晚是个不称职的观察员,此时任务结束,由衷地感叹一句轻松,翻出零食,和男妓说,看日出了啊。
警车呼啸而来,以许同傲为首的几个人从车上下来,迅速勘察现场,警察对着许同傲摇摇头,表示艳姐已经没有了呼吸和脉搏。
许同傲推了推眼镜,顺着地上连绵了几滴血点的道路看去,那是钟英离开的方向。
以后他大概不会再见到钟英了。
钟英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