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茫然地睁开眼,空荡荡的天花板是白色的简约装修风格。
并非你记忆中那个古典奢华的卧室。
你又梦见以前的事了。
三年前你还是个大小姐,住着父母特地找设计师从头设计建筑的独栋别墅,吃穿用度无一不精。
唯一不那么华美的,是你养的一条土狗。
那是你四年前跟同学们出去春游的时候捡到的。当时你跟闺蜜在河边散步,走到有些偏僻的地方,你们正准备往回走,就见到林子里跑出一只小小的黄狗。
机警地立着的耳朵,在背上一跳一跳的卷尾,毛茸茸的小短腿,无不触动了你的心弦。
“来呀。”你破天荒地蹲下来,向他伸出手。
小狗张着一双黑漆漆的圆眼睛,一蹦一跳地朝你跑来。
你拿了块面包喂给它。
从那以后,它就成了你的狗。
后来……后来你把它弄丢了。
“阿婷!再不出发要迟到啦!”门外传来你闺蜜催你的声音。
是了,转眼间你大学毕业,已经找到工作,自己在外租了房子。昨天你闺蜜来你家住,今天誓要带你去兽人市场见见世面。
“来啦!”你揉揉脸,把以前那些事从脑中挥散。
稍微洗漱打扮,你们俩就手挽手出门了,打了辆车,很快就到了海市最大的兽人市场。
下车,你抬眼看着这一片一片大大小小的门脸,密密麻麻的笼子和里面各式各样的兽人叫你有点头皮发麻。
“走走走,今天可是有法院拍卖,说不定能捡到好宝贝!”闺蜜两眼放光地拽着你往巷子里走。
你只好无奈地跟着她往前走。
兽人作为一种新的物种,也刚出现没几年。最初一段时间的灰色操作过后,国家很快立法,把兽人等同于一般动物,视为资产。
不同于立刻买了兽人来体验的闺蜜,你总是对这种不人不兽的东西有些回避。
“你就是还记着以前的事!”闺蜜不止一次说,“那时候你爸妈都被坑成那样了,当然只能顾得上把你带走了,一只小土狗,根本来不及带啊。”
你抿抿嘴想否认,她又继续说:“而且那时候多危险啊,谁知道那群恶徒还能干出什么来?带着狗子跑路,很容易被发现的。”
你想说,狗子很乖的,很通人性的,根本不会乱叫。
但你总是沉默。
你不觉得自己是因为那只狗才再也不养宠物,但如果出声反驳,岂不是就坐实了闺蜜的理论。
所以你只是笑笑:“行行行,等我自己住了就跟你去看看。”
于是等你工作刚稳定,闺蜜就把你拖来了。
………………
西山微双手被反剪在背后,粗粝的麻绳紧紧捆着他的手臂和双腿,身上几乎没有衣服蔽体,狭小的笼子把他的头压得很低。闷热的空气叫他有些眩晕,不时滴落在伤口上的汗水时不时提醒他,他是这场拍卖中等待售卖的货物之一。
他还是会想念他的主人。
他幼时在山里玩耍,遇上了一个女孩,那时他还只是幼崽,只觉得她对自己好,她看着自己的样子很温柔。
他还想跟女孩一起。想跟着她跑跑跳跳,吃她给他准备的食物,被她揉揉脑袋、摸摸肚子。
他在她的怀里度过了他在人间的第一年,也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年。
在他一岁生日的晚上,他的发情期如期而至。
他难以自抑地幻想着主人的样子,搜罗起脑海中对女孩全部的触感,艰难地度过了初潮。趴在笼子里的他累得浑身酸软,但还是硬撑着化身成了主人最喜欢的样子——剑眉星目,蜂腰猿背。
他静静地趴在笼子里,浑身无力到连手指尖都在颤抖。
等明天,明天早上主人来的时候,他就要告诉她,自己好爱好爱她。
身材的变化撑破了主人给他的项圈,他有些可惜,又觉得自己没有衣服,有些羞涩,正想着明日该如何给主人一个惊喜,就听见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他有些奇怪,主人家一般不会这么晚出门的,难道是有什么晚会要参加吗?
他没有多想,只老老实实蜷缩在自己的笼子里,等着他心心念念的主人回来。
她说过今年要给他送个礼物的,虽然还要两个月,但……也许她见到自己变得这么好看,会提前给他呢?
西山微没有等到他的主人。
………………
“这家真够黑的,你瞧这些兽人,都给虐待成什么样了!”闺蜜在你耳边念念叨叨,皱着眉头。
你也有些看不下去。
这家被没收上来的兽人,几乎全都衣不蔽体,身上还都是伤痕,虽然法院兽人福利部已经给他们稍微处理过伤口,但那些身体上新伤老伤交叠,哪是一次清理就能好的。
“这家是为什么被没收财产?”你有些好奇。
“嗨,他家还挺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