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苏晴听到门口的声响,飞快地跑过去,果然看到了全副武装的苏沅。
“爸爸呢?”苏沅摘下帽子口罩,把外套递给了前来的女佣,低头看着满脸泪痕的小女孩,摸了摸她的头顶。
“爸爸在房间里。”苏晴眼里又盈满了泪水,伸手拉着苏沅的手,“他在房间里,家庭医生已经来了。”
苏沅被苏晴拉着,推开门看到了一群人围在苏柏渊的床前,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人直泛恶心。
为首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医生看到苏沅后,向他走了过来,“大少爷。”
“爸爸怎么样?”苏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先生被利器刺伤,最大的伤口在胸膛,幸好没有伤及心脏。我们已经给先生包扎过了,但因为失血过多,最早明天才会醒。”
苏沅点点头,蹲下来看着苏晴,用指腹擦了下女孩眼下的泪珠,“听到医生说的话了么,爸爸明天就会醒了,不要害怕。”
苏晴吸吸鼻子,伸手圈住了他的手指,“哥哥今晚陪我好不好,二哥三哥都不见了,我好害怕。”
在电话里就听到了苏舟和苏沥都不见的消息,他微微皱眉,总觉得有些奇怪。这两个人怎么会同时不见,父亲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刺伤了……
“好,哥哥陪着你。”苏沅安慰着小孩,然后站起问医生,“你们来的时候看到吴承朔了么?”
“管家他不在。”身后的女佣先一步回答,“先生回来后让管家去帮他拿一些东西,现在还没回来。”
“多久了?”苏沅问。
“已经有四个多小时了。”
苏沅点点头,转而对着医生们弯腰,“辛苦大家了,爸爸既然没有危险了,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
医生们齐刷刷地回礼,“少爷言重了,我们的职责。”
然后一个接一个出门走了。
苏沅领着苏晴去睡觉,指了两三个女佣留在苏柏渊房里照看他。
苏晴明显被吓坏了,睡觉的时候揪着他的衣摆,不安地蜷缩起来。苏沅面目温和,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安抚地哄她睡觉。
直到女孩传来有规律的呼吸声,苏沅才慢慢掰开她的手指,从床上下来。
然后一个人来到了苏柏渊房里。
他坐在苏柏渊的床前,问正在换药的女佣,“爸爸回来后发生什么事了,你仔细想想,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女佣一边换药,一边说是。
“你是说苏沥原本在爸爸的房间,但是爸爸受伤后,屋里却没有看到苏沥?”
“是的少爷。”女佣眉眼低着,“当时我正路过苏先生的门前,门开了一条缝,我刚想顺手关上,就看到倒在血泊里的苏先生。”
“里面只有苏先生一个人。”
苏沅第一时间有个荒谬的想法冒出来。
是苏沥刺伤了父亲。
但下一秒他就摇着头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苏沥不可能这样做,毕竟这个家里,能护住他的只有苏柏渊,而且,他没有理由。
“我怎么没看到二少爷?”苏沅问了另一个问题。
“二少爷从早上去学校,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们已经试着打电话了,但没有人接。”
“好,我知道了。”了解了全部事情以后,苏沅站起来,多看了这个女佣两眼,“回答的不错,明早去找管家领赏。”
“谢谢少爷。”
离开家的这段时间,似乎发生了不少事。
苏沅走到门口突然顿住了,他的余光注意到了门口的垃圾桶,里面有一个苹果核和一截苹果皮。
苏柏渊不喜欢吃水果,苏沥不会削皮。这截苹果皮应该是管家削给苏沥吃的。
他从刚刚女佣的话里得知,吴承朔把苏沥带回来之后,便把苏沥关在苏柏渊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自由进出,直到苏柏渊回来。
他回想起管家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印象中,管家似乎只对苏柏渊言听计从,对他们这些少爷们可没有到亲手照顾的地步。
今晚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他们每一个人的行为都透着反常。
习惯加班的父亲下午六点就到家了,一向冷漠有方寸的管家亲自照顾苏沥,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苏舟现在还没有回家,最令人感到吃惊的是,那个乖巧安静的苏沥竟然连续一周都没有回家,直到今早才被管家带回来。
他把手机掏出来,拨通了苏舟的电话。
和那个女佣说的一样,没人接。
他犹豫了一下,又皱眉点开了另一个号码。
铃声一直响,没有人接。
……
苏沥身边的手机已经响了无数次,但是他没办法去接,铁链的长度太短了,他只能在床一样大小的范围活动,连多出一厘米都难。
在黑暗中,时间总是过的很慢。
门终于开了,发出一种沉重的年久失修的声音。
苏沥侧首去看,灯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