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五脏六腑吐出来一样,四肢撑在地板上,血哗啦啦地流下。
你从旁边的桌子上抽出纸巾给他,可他却低着头,抓住你颤抖的手,无力地让你出去。
“什么?”
“去外面……等我一下……”
“可你……”
“我自己、能行……”
你不放心地看了从未在你面前如此狼狈的他一眼,在离开书房的时候把门关剩一条缝隙,好关注他的情况。可他在你出去后,施法把门关死了,还锁了起来。
你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没发觉有什么异样。盯着熟悉的现代住所,你一时不知道干什么,只觉得脑袋好像塞满了东西,却又不知道那是什么、怎么清理出来。
你看到窗户上的自己还穿着坐牢时换上的素白长袖长裤,忽然觉得身上的肮脏和头上的油腻让你的头更胀了。你走去洗澡,麻木地让温暖的热水冲刷在你头上时,忽然觉得花穴一阵酥麻。
动不动就发情真的要命。
你怕重蹈前几天晚上在床上的折磨,浴巾也没心思拿来裹上,一支箭似的冲向客厅里放药的小柜子,打开一看,白如铖果然还放着一瓶在这里,包装和他给你的一样。
你赶紧吞下一颗,感觉跟吃薄荷糖的同时喝冰水、吹西北风一样刺激。当你缓过来后,你发现柜子还摆着你留在他这里的避孕药。
连昊元说你睡了三天了,现在再应急应该没什么用了吧?
你拿起来仔细浏览一下上面的说明,只觉两双手从你身后伸出来,环住你还挂着洗澡水的腰,把你往后拉去,有什么抵上了你湿漉的头顶。
你想转过身看看他什么样了,可他用力地抱着你,你挣扎不开,只好由着他,问:“你现在没事了?”
“嗯。”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刚刚起床后那样迷糊,还带了一点沙哑。“你不需要再吃避孕药了,没发现你没月经了吗?要用别的办法才能有孩子。”
“我就是怕会怀……什么办法?”
“别着急,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和他讨论这个让你感觉怪怪的,于是你岔开话题问:“你怎么会被他们抓了?”
“大意了。”
你内疚地说:“你还是把眼睛拿回去吧。”
他轻笑一声:“就算我拿回来了,也没法像机器人部件一样安上去。”
“……他们说你到处杀人,是真的吗?”问完之后你觉得自己又在犯傻了,这不是明摆的事实吗?你还想从他身上听到什么答案?他否认了,你反而更怀疑他。
不过就像他平时实诚的态度一样,他简单地回了个“是”。
“为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想像大部分欲色鬼那样沉沦在肉欲中,这样一来我不会遇到你,你更不会对我有好感,不是吗?”
“可是除了杀人放火,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啊。”
“……杀戮,是我们世界里生存和发展的铁则,只有变得冷血了,才有做其他事情的自由。”
你不喜欢他说的这句话,可这几天下来,面对王森晟、面对连家,你深切体会到作为非人必然会面临的待遇和处境,你大脑里不断蹦出来的那些点子也在印证你在开始变得冷血、变得让自己害怕自己。而这仅仅是最初的体验,假如你和狩者的恩怨加深了,那么杀戮和冷血,差距不过一个动作。
——你以后也会变成冷血的杀人狂魔吗?
仿佛是听到你心里话一样,白如铖又在你耳边呢喃道:“不过我不会让你像大部分低级的鬼怪一样,要脏了手才能获得求之不易的自由,只要有我在,你还是能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听完后,你更是觉得不舒服了。虽然你知道你眼下离不开他,你心里还是有个坎——你要永远和他绑在一块了吗?和手上有不知道多少条活生生性命的他,永生永世相伴了吗?
突然,你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给边璟和边珝报平安,心里慌乱如麻。你从教堂失踪这么久,他们得多着急啊?
你转身向白如铖要他的手机联系那俩人,已经换上干净衣服的他愣了一下,走去书房,把那沾了血的衣服空荡荡的裤兜翻给你看,说估计连家的人把他身上的东西都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