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大哥最是重情,连忙温声哀求道:“大哥,我……我并不知晓此事,一时鬼迷心窍,看在我那么多年陪伴在你身边的份上,你就原谅我最后一次可好?”
屠百节心中一震,望向小弟的眼睛,那双眼眸之中竟似完全没有了后来的心狠手辣之像,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少年之时,屠百里还是那个会偷偷从身后抱住他笑的小弟。他呆呆地望着屠百里,似是陷入了长考之中。
东方孤行自然也是看见了恩父望着屠百里的眼神,直觉告诉他兴许这两人只见也许不只是兄弟那么简单。他的面容上带了几分凌厉,果断道:“恩父,此人背信弃义,万不可再中他的奸计!”
屠百节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愧疚地望了东方孤行一眼,答道:“我心中自有考量,你且放心。”说罢,他又转头向屠百里说道:“小弟,既然我劝熄不了你的野心,不如将你监禁吊头沟,陪伴大哥终此一生!”
东方孤行被恩父语气中深深的哀愁之意所震慑,一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急忙劝阻道:“恩父,千万不可如此!”
屠百节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已下定了决心:“东方孤行,你先随我来。”
那吊头沟的内里与前面的阴森幽冷截然不同,却是分门别类地布置着日常所用,显然是东方孤行平日所居之处。
屠百节目光温柔,注视着这个去而复返的义子,轻声道:“我知道你恨不得将他杀了才好。”
东方孤行心中一紧,已然听出了恩父的意思。
屠百节继续说道:“他……再怎么说毕竟是我的小弟,我实在不忍心他死在我的面前,以后将他囚禁在此地,再不能危害武林,也无法伤及于我,你也可以放心去寻你的族人了。”
滴答。滴答。洞内的岩石正往下滴着水,那声音在这死寂一般的沉默中清晰可辨。都说水滴石穿,那么自己要等上多久,才能等到恩父不再将自己推出去的那一日呢?
东方孤行轻轻地走到了屠百节的身前,猝不及防地吻住了他,他这次的吻异常粗暴,几乎要将屠百节吞噬入骨。后者理所当然地感受到了疼痛,当然还有浓厚的血腥味。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东方孤行缓缓抬起头来,眼中竟是浮起了难得一见的讥诮:“恩父将我赶出吊头沟,为的便是要同屠百里白头偕老,共度一生么?”
屠百节只觉惊讶,反问道:“你……你为何会这样想?我从未想过要赶你出去,不过是希望你能够过得更好罢了。”
东方孤行猛然一怔,引着屠百节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之上:“恩父,你可知晓,如果没有你在,我甚至都不觉得自己还活着,更枉论活得更好了。”
屠百节长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有些不忍心拒绝义子的深情,反倒是自己将自以为对他好的事情强加与他,反而落成现在这个局面。他明白东方孤行对屠百里的忌惮,便又问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也便罢了,只是你今后切不可再对屠百里妄动杀机。”
东方孤行身子一僵,方才缓和的面容又带了几分冷意,竟是直直走了出去。屠百节误以为他要杀小弟,连忙拦在了他的身前:“东方孤行,不可啊!”
原本只指向仇人的剑尖此刻却对准了恩父的心脏,东方孤行心中剧痛,手腕一松,长剑哐然坠地。他的眼神中有着些许落寞和茫然,低声说道:“恩父,你现在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是为他所起,而你现在还非是要护着他不可么?”
屠百里将东方孤行口气松动,连忙下跪求饶道:“大哥,我每次深夜梦回时,想到你身上所受的痛苦,想到你的每一声哀叫,我都心如刀割,夜不能寐。东方孤行,我屠百里今日对天发誓,若是再伤害大哥半分,便是永坠无间,不得超生。”
东方孤行冷冷一笑,反倒是上前将手放在了牢笼之上:“好,我就再给你们一个反击的机会,若是你们能逃出吊头沟,便算是老天无眼,再给你们多活几刻。”
说罢牢门一声巨响,竟是在东方孤行的愤怒下硬生生碎成了千段。
屠百里见着了他这手功夫,吓得脸色发青,连忙逃之夭夭。而繁修邪忌内心暗想,自己也当是当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平白受了这囚笼的折辱,若是以后传将出去,恐怕……他毒计顿生,却是潜伏在暗处等待着东方孤行,意图将他性命拿下。
屠百里心中叫苦,,忙道:“快走,此事我一时同你解释不清!”
他话音未落,只见漫天冥纸挥散,东方孤行的面容在这诡谲气氛中更显清俊,剑意泼洒间,自不量力的繁修邪忌人头应声而落,直直落在了东方孤行的手中。
屠百里见状,更是使出了平生十二倍的气力。
东方孤行冷冷地盯着他远去的身影,却没有再追下去的意思:“你的幸运,是恩父所赐。”
再度回转吊头沟之时,屠百节本以为他手中所拿乃是小弟的人头,待得看清了,却又放下心来。他正欲说话,那玉鲸刺又再度发作起来,恰逢繁修邪忌的人头在手,他服下脑浆之后,便又逐渐恢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