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粹失笑,真就拿她没办法,自个选的人,那甚么的也只得自个受了,他侧头看她的脸,小模样的鲜活得很,叫他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挑眉,将脸凑近他,“笑什么呢?”
他摇头,依旧笑着。
何二少出来相迎,见着同陈粹一道儿过来的女孩儿面孔上次也同表哥来过,他连眼神都不带变的,依旧将人迎了进去——到是叫张玫玫有些羞于见人呢,就跟在陈粹身后,好似还想将自个儿藏起来。
陈粹一看就猜出她心思来,也不在这刻说破她,进了包间。
何二少是个伶俐人,表哥那头的事,他是管不上的,再说了他瞧这样子人家都乐意,他更不好说甚么的,况这事儿他也看得不少,也就见怪不怪了,就让人安排了东西上来,还亲自问了,“就二位吗?还要添位子吗?”
张玫玫羞于见人,进了包间就去了洗手间,就陈粹在那里同何二少扯上几句。
“嗯,再加两个位子,”陈粹淡定地说道,“你表哥喜欢吃什么,你知道的吧,看着安排。”
何二少还真的有些意外,还以为要遮掩着呢,到没曾想他表哥也要来,面上依旧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成,我就让人安排上。”
他就出去了,还把话吩咐上一遍。
没一会儿,备上的菜蔬都推送了进来,往桌上就摆了起来,又给点了底锅后才退出去。
包间的门被关上,陈粹起身往洗手间的门上轻扣一声,“出来了,还没好吗?”
张玫玫就躲在门后,脸上还热辣辣的,还没吃过辣呢,这回呢到像是跟吃了辣一样了,推了门出来,羞羞答答的——出来后又瞪他一眼,自己往位子一坐,又觉得不对劲,瞧着这多出的两个位子,不免就心下q狐疑,“还有客人呀?”
“客人?”陈粹也跟着坐下,就坐在她身边,“也不好算客人。”
她就更不好意思了,“不会是陈景吧?”
这让她局促了,事情虽摆在那里,可她还是没办法挡着陈景的面坐在陈粹身边,一来她同陈景是同校同学;二来她面上还是陈二的妻子,可再同陈粹有关系,这些话儿也不好说呀——她脸皮薄,被迫走了歧途,这会儿也由不得她脱身的,好歹还是羞一点羞耻的,就不敢大大方方面对的,要真大大方方面对了,她也就不是她了。
她也想了想自己,也瞧不出来自己有什么优点,论理来说,也就是年轻,可年轻这种事,就跟后浪推前浪一样,还会有更年轻的,男人至死是少年,永远看上的是更年轻的姑娘,可女人嘛,可不会至死都是少女,还想同年轻时一样有少男围着,那得有钱有权——
她突然间就看开了,左不过这样而已,何必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所以,当陈二同高诚都过来的时候,她也就讨了个大大方方样儿,朝他们笑笑,还自个儿端起酒杯,给自己倒了点酒,朝他们敬酒,“我喝完,你们随意,嗯,你们随意。”
这话说的,其实她就一口倒,酒精沾了点就不行的,面红耳赤的,连带着脖颈间都跟着红了,看看她的手,手腕往上也都稍染了红,还站在那里说话,“多谢你们,才叫我有了今儿的体会,嗯,也是,你们给的大脸,叫我有机会跳上成功的路,嗯,也不是,前程都摆在我跟前了,但凡我有点上进心都不会拒绝是吧?看看吧,是不是可怜又可悲——你们是不是挺得意的,瞧瞧不就是个小姑娘嘛,叫你们几个供着,也不白供,也不白睡人,还光明正大的,是堂堂省一把手的妻子,多好呀,多有面儿呀,是不是?”
她手上端着杯儿,看开了不代表心里头不生气,是呀,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脑袋里都是酒意,所以才能大着胆子说话,喷出的都是酒味儿,“哟,以后也行呀,也不用等我老了,就过几年,你们再能寻一个,也用着结婚的名义,将人牢牢地锁住,还是老三套,婚姻、权力、名利都有了,谁还逃得开呀?”
几个男人都齐齐地看着她,目光里含了复杂——
她却依旧摇摇晃晃的,人要过来扶她,她却不肯的,还要给自己倒酒,酒瓶子到是被陈粹给拿捏了,给她倒了鲜榨的果汁——她也不会推拒,自个儿喝上一口,酸酸甜甜的,还冰镇过的,好似入了心里头,叫她心跟着酸呢,接受了,看开了,其实也会难受的。
是呀,人是感性的动物,难免会难受,难受这种控制不住,有时候觉得自己反正都这样了,还要难受个什么?还有点儿矫情,可还是控制不住。
“玫玫——”
开口的是陈二,他是带头人。
她看向他,醉了,就傻傻地笑,看着还有些小白痴样儿。
陈二心疼,“真个小傻瓜,都想到这份上去了?”
高诚也不决计不叫他专美于前,还装模作样举起手发誓,“我反正不会出轨。”
得了陈粹一记白眼,陈粹更来劲,瞧瞧陈二,又瞧瞧高诚,就上前去拉她的手,将她的手往自个胸口贴,“玫玫,乖玫玫,伯伯的心都是为你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