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此,詡---先谢过了丞相。」虽闻之甚喜,贾詡仍不形色在表情淡漠的脸上恭揖说;先点头以嘉勉这用心经营边疆的「擎天柱」,苦思接替人选的刘汉龙即徵询「现任大将军」道:「孟德;依你看,且由谁来镇守西凉八郡较为可靠?」
略一沉吟,颇有识才之能的曹操即坦答说:「有勇有谋的令高徒郝伯道擅长筑城退敌之策,倘得亦富智计的河东襄陵人贾逵佐助,担保凉州屏障万无一失。」
「此子承你抬举,如何克当?」向跃跃欲试的郝昭瞟毕,刘汉龙心想也确实是到该让他磨练的时候了,便笑着道:「不过那位絳邑县令果敢忠贞,倒挺合适。」
既拍板定案,他立刻对统川兵留驻以候换防的大徒弟说:「稟王爷,这里就託您费心了;待微臣把天竺降士、罗马兵团处里妥当,即速返洛阳京都覲见陛下。」
「有劳丞相,您---辛苦了。」因置身三军中,逍遥王便用制式的称谓应答。
于是,当那惊魂甫定的六十馀万印度佬俟左慈、于吉、南华老仙重啟「天门通」,就欢天喜地的先回故乡和家人团聚去了;而归心似箭的二十三万罗马馀眾瞧这「远东区军团长」要和关、张二名神般拜弟亲自领他们回国,亦皆心悦诚服。
等左慈授予从帝释天转传类似「缩地术」的祕法,兑现承诺的刘汉龙没多久即带倖存将士抵达了皇宫外围;元老院待获报那倒行逆施的卡拉卡拉已死在战场中,被迫长征且不到半数的兵马竟是由敌帅送返国门,儘管这小白脸乃塞维鲁斯临终之际所钦点的旧交盟友,实际掌权的院内代表出迎时却摆了个傲慢态度,仅冷淡的说:「远来是客;吾军颇多伤亡,目前需整顿养息,请三位移步馆舍暂歇。」
能听得懂外语的张飞正要斥责,侍卫队的首领沃苏安已悄声提醒对方道:「利提谷斯大人,他承先帝号召『元老院』议举储君的諭令,您是否---再斟酌一下?」
「便算那总喜欢标新立异的塞维鲁斯復生吧,咱欲策划些什么决定,可还用不着问他呢---」姿态仍高的利提谷斯连理睬都懒,只转身丢了句话说:「拥戴谁登基,自有院会做主;何况旨諭的真假尚未确认,这种事岂能给不相干者插手?」
「哇呀呀,俺去一矛戳翻那老不死的!」让二哥强行摀嘴扯臂直到眾官员离开,张飞立刻虎鬚箕竖的发作;刘汉龙俟拉住莽撞的把弟,就温语慰抚的道:「他们的确有这规矩,你我身份特殊,不宜轻举妄动;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静观其变。」
沃苏安也赶紧又訕笑的赔罪说:「军团长所言极是,张三哥息怒;我主公生前亦曾想大刀阔斧的改革许多陋习,均因受制于利提谷斯的滥用督政权而告吹。」
「那是何等人物,居然有凌驾君王权力?」民主概念仍薄弱的关羽不禁问道。
「早在罗穆卢斯立国称王时,即创此机构以便代他看管琐碎事务,虽不怀好意,倒也成后世可提供人民抒发意见的『上议会』雏形;这群『保民官』或许专横,却多少能制衡独裁。」但一想起那极权的卡拉卡拉,讲解的刘汉龙不免心虚。
瞧本领愈来愈强的大哥都已忍气吞声了,满肚子火的兄弟俩自是不好再咕噥埋怨啥,遂乖乖跟着他往款待外宾的驛馆落脚;临时负责招呼的沃苏安为了缓和尷尬局面,就吩咐厨子多多送上佳餚美酒,以弭兀忿忿不平的关、张二猛将情绪。
刘汉龙则无心饮食,一直思考朝廷未来行宪时该如何避免同样的问题------。
然而皇室、元老院似乎像已经忘记他们,三兄弟连住了数日全未曾接获入宫与议的通知;当不以为忤的刘汉龙才准备辞别,另两名由大队士兵簇拥的保民官忽来敲门说:「哪一个是『远东区军团长』?主席唤你到殿堂中叙明战役的原委。」
「你这是干什么?对我家哥哥恁般无礼!」看不惯跋扈气焰的张飞復瞪环眼正打算趁机洩愤,关羽立即喝阻道:「翼德!你想叫兄长难做人是不?快退下!」
那立于为首者身后的胖翁见状,竟误会是碰上了纸老虎;俟鄙夷冷哼罢,便调侃的謔笑说:「无礼?你哥三要是磨磨蹭蹭的不随咱去,后头还有更无礼的呢。」
这番话连刘汉龙都听得刺耳扎心,他索性孬到底的示弱道:「老兄切莫动怒,我等跟你们去应卯就是了。」;沃苏安觉得不太对,赶紧与已遣返的眾旧部联系。
兵刃皆幻隐的三兄弟待跟着二佬步入议事殿,那刚中断发言的利提谷斯随即斜睨说:「各位,这便是僭称获奉密令,且杀死卡拉卡拉的『远东区军团长』。」
俟举臂先压下了一片譁然,他遂又续道:「那征战虽对咱大罗马的基业无甚好处,但为宣扬国威,元老院仍是准了新『奥古斯都』该项提议;哪晓得这心怀不轨的敌帅岂止滥杀我逾半王师,更藉送俘之举欲行颠覆计划,实乃罪孽深重!」
「处以极刑,替咱儿郎报仇!」在场的近三百长老经他煽惑,均愤慨的大吼。
瞧群情激动,利提谷斯就再朝进殿的他们咄问:「事已至此,尔等---认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