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榕,对于一切植物有着强大的亲和力,不然也不可能本体占据了一大片山头身上未沾业果。只能说原本那座山上其他开了灵智的植物都几乎是心甘情愿的被九牧抽干全部灵力,而几乎不怨恨。
这也是为什么丹盟宁愿委托一届大妖帮忙种植灵草,实在是由九牧催生出来的灵草比野外采集所得的灵气更为浓郁,甚至可以说是情愿被做成丹药吃掉的。若非九牧当时与散修盟有所联络时已经是妖王境界,如今怕是早就被散修盟拘起来做苦力了。
谷雨乍一听闻师父由如此能力,还担心此行人修会图谋不轨,但被九牧一番安抚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飞梭行驶数天之后,在一座浮空的城池岛屿前停下,九牧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一件令牌掷出,岛屿上的结界打开一个小口,放飞梭进去。九牧则让谷雨披上早就准备好的黑色兜帽披风遮住耳后地翎羽,披风上则被谷雨镌刻了一层层隐藏身份的阵法。
身着白底火红纹样法袍的散修盟丹盟弟子把师徒二人领了进去。谷雨一路上都在打量丹盟的装饰,这里跟父亲的洞府和师父的木屋都不一样,走廊壁画上刻画着丹盟数位盟主的人像,但仔细观看则能发现那人像的发丝眉眼和衣袍都似成阵法,谷雨仔细看了看,发现已经落后师父有一段距离才匆匆赶上。
那弟子颇为惊奇:“您这位徒弟能看懂那壁画上的阵法?”
九牧抚须一笑:“我这徒儿天生灵根不好,与阵法一途倒是极有天赋,想来看懂应该不难,为何如此惊奇?”
“上次阵修中的年轻一代最负有盛名的山海殿少殿主也来此处为父亲求药,看见这壁画一时欣喜,但只看了几眼就吐血不止,据说连道基都隐隐受损。”弟子解释道。
“我记得这壁画是你们散修盟中阵修大长老所作,居然连阵修一代天骄都不能看懂其中一二,若是有机会,该让他指点我这徒儿一二才是。”九牧只作闲谈并未放在心上,他这小徒弟又不是人类,何必拿人类来类比?
这弟子也是带着九牧来过好几次的了,自然知道九牧并非人族,也把这理由推到了谷雨并非人类身上。甚至谷雨自己都没有当真放在心上,毕竟他身负凤凰血脉,幼年期就和人类区区十几年不可比。
只是有了这一出,谷雨也不想再看了,免得再显露出什么,一心跟在九牧身后。
及至大殿中,一名堪称绝色的妙龄女子正站在那里,看见九牧来了连忙微笑相迎。
“小丫头,你师尊呢?”九牧见这次是丹盟大弟子迎接而不是盟主,顿时有些不悦。
女子笑意盈盈的解释道:“我师尊忽然有所感悟闭关去了,还望前辈谅解,我辈修真中人若是不能好好利用每一次感悟,那当真是辜负了天道眷顾。”
九牧一听是这般,脸色稍霁。
“这位想来便是前辈的徒弟了吧,”女子看到跟在九牧身后披着黑袍的谷雨,看身量只以为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料想就算是妖怪也不过一百岁,便温柔地笑了笑:“我师尊与你师父平辈相交,在下痴长几岁,若不嫌弃就唤我一声师姐吧。”
“女娃儿,这次你来和我商议,那我这徒弟又交给谁来带?”九牧问道,往昔都是女子带着蛇妖到处采买的,又怕其他弟子看见谷雨是个少年便轻视了去。
女子柔和一笑,一双桃花眼盈满温柔:“我有一名妖宠,可以带着师弟去逛逛。”又见九牧脸色更沉,便解释道:“我平日炼丹缺材料时都是让他帮我采买的,若说这价格他可是比我还熟悉,且他实力高强,不必担心师弟在外受什么委屈。若是换成别的弟子那恐怕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说罢,就极为随意的拍了拍手。
九牧刚想说些什么,却见从后殿中走出一名身材高壮挺拔、肩背宽阔的男子。
那男子一头黑发束于脑后,露出一张线条轮廓锐利的俊朗面庞,一双眸子更是如汪深潭透着寒意,身后背着一柄血煞之气浓重的重剑。男子轻描淡写的扫了九牧一眼,随后目光就停留在女子身上。霎时间,脸上的冷意如寒冰化解,他看着女子,问:“就是带这个孩子么?”
女子略显敷衍地回了个微笑:“是的啊,就是这个孩子,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不麻烦。”
九牧原本还在想这女娃儿哪来的本事竟然让一个可以开辟山头自立为主的大妖臣服,却被那男人目光扫过后口舌僵硬、冷汗直冒,再看那男妖看女子时周身血煞之气尽收哪里还不懂。只是感叹这妖怕是用错了情,但既然有了心上人应当不会对自己这小弟子起什么歹念了。
谷雨有了安排,那女子就邀九牧去了后殿商议,留下男妖和谷雨。
谷雨见男子的目光扫过来,对上那一双寒眸,心底莫名地没有什么恐惧之情,和当年初见师兄叶青时全然不同,他看向这男子微微一笑:“这几天还要麻烦你了,我叫谷雨,乃是九牧山主的弟子。”
男子垂眸看向这才到自己胸口高的少年,薄唇微启,说了这两个字。“苍泽。”
这男子说完那两个字后,谷雨等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