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有再继续开口,也不知该和这个修为明显高于师兄叶青的妖修怎么交流。谷雨现在的胆子比当初刚到九牧那里时大了不少,但面前男子所负重剑上的浓厚血气还是让他有所忌惮。
两人目光交汇一瞬,都沉默不语,丹盟这专门用来接待的大殿里陷入了极为让人不适的尴尬气氛。
最终还是苍泽先开口,他问:“你想去看壁画么?”
“诶?”谷雨被苍泽突然开口的这句话吓得愣了一下,心中暗自估量了下从那飞梭下来接引走廊到这处大殿的距离,已经明显超出了肉身所能聆听的极限,他没想到苍泽敢在人修的地盘展开神识探查。
“之前那个山海殿少主也去看了,想来是有些奇妙的,”苍泽看谷雨被自己吓得一惊,难得好脾气的解释。他修为远超谷雨,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清秀少年的本体是只小鸟。
谷雨不由地犹豫,他确实想去再看看,但又害怕太过惹眼给师父带来麻烦。
“无妨,只是去看看而已。”苍泽说。他的身份在丹盟无人不知,自然没人愿意去讨他的不自在。“跟我来。”
见苍泽抬腿就走,谷雨赶忙跟上,他用手紧了紧自己的兜帽,不让兜帽因为快步走动滑落。
苍泽这人身高马大的,腿也长得很,这一迈开步子竟是让谷雨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
“我看这个阵法是不会被反噬,你……你不会受到影响么?”谷雨心中好奇,从方才的言语来看,这位大妖并不是什么精通阵法的,便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注视那阵法而让道基受损。
“不看就是了,”苍泽没想到这小鸟人形看起来挺聪明,脑子却转不过来。
谷雨有张了张口,没再说什么。他以为就算是对阵法一窍不通的都会对阵法看上一两眼,从没想过居然有人拒绝这种观摩前辈留迹的好机会。
“一力降十会,”苍泽余光瞥见这小鸟欲言又止的模样,探头探脑的小鸟身上气息干净,不像寻常妖修,反倒和人修身上的气息贴近,让他莫名产生了几分好感,“我既已找到了所修之道,就不必再去寻些旁的,贪多嚼不烂,看似什么都会一些,实则只通些皮毛,反受其害。”
“多谢前辈指教,”谷雨小脸一热,只觉是自己太浅薄了,这大妖明显就比自己活的年岁长,自己方才不管从哪方面都太过冒犯,可他不仅没有呵斥自己还耐心解释……他偷偷瞄了眼苍泽背后的重剑,莫名觉得就连那股血煞之气都没那么可怕了。又看苍泽很照顾他的把他带到的是离值守弟子有些距离的位置,免得让他在人修面前露出什么破绽,更是觉得苍泽不过是面冷心热。
谷雨因身体所限注定修为不高,所以格外偏爱阵法这种外物辅助。他看着人修壁画上明显与妖修风格不同的笔触,褐瞳中满是异彩,每个族群所能采集到的材料与施法所用的力量都不相同。这还是谷雨了,还写了彩蛋,别忘了看
且不说那逃跑后的灵雀心中有千般不甘万般怨气。只说谷雨知道师兄作为之后,心中也是悲伤,却也无能为力。他自己尚且受控于师兄,有哪里有能力去救助他人?也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对那爱慕过自己的灵雀说一声抱歉了。
随着青年在地境妖将停留的时间越久,他就越忍不住想要让谷雨把全身灵力献祭给自己。而阻止他动手的原因则是,他要蜕皮了。青年成为蛇妖后,蜕皮就不再只是兽类成长的方式,更多的是让他把经脉中的杂质都逼到表皮,随着最外面的老皮一起剥落。蜕皮后的蛇妖是灵力最纯粹的时候,如果在这时享用了谷雨的灵力,是事半功倍的。
青年把谷雨放在眼皮子底下养了这么多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心急想要动手时就告诫自己要忍耐下去。
可是谁都想不到,一向与世无争的老好人九牧居然被一只狂蛟下了战帖。
战帖上写明,若那狂蛟输,则愿与九牧驱驰;若九牧输,则要把谷雨交给他。
九牧自然不会同意,他对谷雨也算是关心照顾,又怎会让自己的小徒弟受这等屈辱。
世事向来无常,这最近才名声鹊起的云和山主竟然把成为大妖近一千年的九牧打的无力还手。
最终,那名身着黑色衮袍的男子立于云端看着落败的九牧,他说:“九牧山主,还望你愿赌服输。”
重伤的九牧被打的只能躺在地上,半边身子维持不住幻化变为木头。他还想再战,但……看看吧,他被一个刚晋升大妖没多久的狂蛟打到失去全部枝杈露出了度业浩天榕的本体。饶是云和再想护着谷雨此刻也得勉强笑道:“云和山主说的哪里话,不就是一只凤子,我又哪里会反悔呢。只是这凤子我还未曾调教过,怕是会扫你的兴。”
名为云和的黑袍男子大笑,“一只凤子我怕是还不屑去动。只是因我那美妾不忍心看我那娇妻的狼宠太过孤单,才给提出给它找个伴。”
九牧顿时心中涩然,眼眶也微微湿热。他与谷雨的父亲是有交情的,对谷雨自然有几分真情在里面。之前不过以为这狂蛟是起了色心想纳为妾室,又念着谷雨这脾气也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