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潭心里急不可耐,他勉强忍住翻身给躺在旁边的主人一个爱的抱抱的冲动,现实略微动了一下手指。
一直关注着他的冬元序眼神变了。
杜潭被来自主人的关心冲昏了头脑,没有去仔细分辨主人眼中的情绪。他动了动眼皮,睁开双眼。
还没来得及适应身体坐起来,就被骤然发难的几个男人强行扯出灵魂碎片,在极度痛苦中,灵魂被生生撕扯碾碎,消散在空气中,成为了这个世界运转的一大养料。
一切发生的很快。
夏长赢甚至有些恍惚。
上一秒尖锐嘶哑的痛嚎还在耳边,下一秒,他只是双手一扯,咋就没了呢。
夏长赢:“该不会被他跑了吧?”
秋白藏:“都成碎片了消散了怎么跑?”
夏长赢还在发愣,“我刚刚就用了平时扯丧尸的力道而已啊。”
秋白藏把夏长赢拨到一边,挨着白榆探查他的情况,敷衍道:“我又没扯过魂体我怎么不知道,你问冬元序。”
冬元序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在明白白榆之前说过几天就告诉他的意思就是今天的这出,他心里又生气又心疼。
生另一个自己的气,怒于自己这几天的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受苦。
痛心被另一个自己骗身骗心的老婆。
……
最后万般复杂心绪揉成一句话:原来老婆曾经吃过的苦,都来源于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他盯着围着白榆团团转的两人,心想,干脆自我毁灭算了。
但他忍住了。
他隐隐觉得,自己不过是那个‘祂’的一部分,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他还是太过弱小,没办法替老婆揍‘祂’,也没办法保护老婆。
只有稳住自己的状况,蛰伏起来,才能帮到老婆。
靠着这么一个坚定信念,冬元序将那根‘线’稳定下来,他做了几次深呼吸,面上恢复了常态。
三个人在白榆醒来之前紧张兮兮。
在白榆睁眼之后,狗子们再三确认是自己老婆没错,也不敢往上凑,红着眼站在一旁。
“榆榆醒啦?你睡了好多天,饿不饿?”
白榆摇头又点头,“你随便做点什么就好,小秋你帮长赢打打下手可以吗?”
两人出去了。
白榆看着冬元序,“怎么样,你听见了吗?”
“嗯。”
“那就好。”白榆笑眯眯的,一如既往,“我担心我说出来的话会有偏颇,所以之前没有告诉你。”
“杜潭呢?你把他送走了?”
冬元序皱眉思索片刻,“应该是把它送到……西天去了?”
白榆一愣,“你是说你们杀了他?”
冬元序描述了一下刚刚的场景。
白榆:……
啊这。
还真是这样啊。
看着冬元序的状态不是很好,白榆贴心地解释了一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你的本体在漫长的生命中找了一个宠物,也就是我。我之前不知道,我以为我们结婚了。后来我不乖了,你就……急火攻心?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病倒了。”
“他们查出来病因跟我有关,所以我已经坐牢啦。但你的心腹在治疗你的过程中出了点岔子,就想着让我来看看。”
“不过现在想想,他应该是想着我最好能在这里被你们亲手杀掉吧?”
白榆想到这里,嘿嘿笑了起来,“不过他好像想岔了。”
“我也想岔啦。”白榆见男人越听眼眶越红,他笑的时候男人甚至哭出来,白榆一惊,奔过去抱住他,拍拍他的背,“我能够感觉到你们是喜欢我的,我之前不该迁怒你和小秋,你没有之前的记忆,也没有做过什么错事,所以没必要伤心自责,是我的原因。”
男人眼泪滚滚落下,哪怕伤心到极致,他还是注意着‘线’的情况,“老婆没有错。错的是‘祂’,是另一个我。”
“我想为你做点什么,但是我发现我什么也做不了。”他的声音愈发哽咽,“我能做的只有维持这根线的稳定。”
白榆惊喜,“那真是太好啦,这样以后我就不用为你的脑子发愁了。”
冬元序忽略脑子的问题,愣愣问:“……以后?”
“对啊。”白榆十分笃定,“你以后的治疗,也会由我经手。”
冬元序彻底放弃表情管理,脑袋埋在白榆胸上嘶哑地哭,“我以为我们没有以后了。”
白榆安慰他,“看开点,我觉得可能有误会,你到时候想起来了跟我解释一下就好了,对自己自信一点,你没那么坏的。”
冬元序不信,他一边哭一边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的力量都转移给白榆。
白榆有些不好意思。
“嗯……大概是,多操操我?”
冬元序:“……”
见白榆神情并非作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