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浩的回答后何青临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自己吓到别人而感到满意。
把背挺得笔直的谢浩听到这声笑后,身体里那种冲动才算是彻底平息下来。
即使何青临什么都没做,他就像是被安抚了似的感到异常安稳,胸腔里那股难捱的躁动劲也削弱不少。
谢浩抬起手揉了揉鼻梁,鼻血已经止住, 但他总觉得鼻腔里痒痒的。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些什么,下意识地用鞋底跺着地板。倒是没什么隐瞒的意思,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在关心着谁。
“······咳、呜嗯。”谢浩含糊着想开口问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打架狠行事又吊儿郎当的男人居然也会表现出这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何青临半猜着听出来谢浩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房门,声音懒懒的。“直接说。”
谢浩这才像是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咬着牙问着。“你还会回来吗?”
说出口的却是与他外表极其不符的温顺话,甚至语气都有意放低,也没有什么追问指责的意思,听起来倒更像是出于本能的恳求。
这个皮肤略黑身体精悍结实的男人,现在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淤青和擦伤,人中上的血迹更是让他显得有些狼狈。
谢浩紧握着手机,紧张又不安,刚刚那种和别人打架的嚣张狠辣的气势全都不见。
要是更确切点地来形容的话,这个男人现在真像是头小心翼翼地收起獠牙和利爪,努力装着温顺家养狗妄想获得主人怜爱的狼。
他不停咽着唾沫,心脏跳动得厉害。身体里的器官都像是要从嗓子眼里吐出来一般,耳朵也嗡嗡作响,等着青年开口的每一秒都显得如此缓慢。
“你想的真多,给我安分点。”何青临说完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当然没有义务去回答谢浩这种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废话。何青临挂完电话之后又看了看别的消息,接着才下了床准备去客厅待着。
电话被挂断后谢浩还愣了一小会儿,随后他舔了舔上嘴唇,利落地把手机扔给站在一旁的楼雁黎。
他也没有继续和楼雁黎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向男人,自己坐在床边把饭三两下吃了个干净。
楼雁黎当然也不想和谢浩有过多的交流,或者说他厌恶与和除了青年以外的任何人交流。
能听到青年的声音对现在站在崩溃边缘的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听到何青临说的话后他的头脑也慢慢冷静下来。
等着面前这个男人吃完饭他就过去收拾了碗筷,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下室。
谢浩吃完后用力抹了把嘴,房门被关上发出的声响他并没有去理会,而是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
他又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何青临。
何青临下楼后看见了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闫昂雄,看到自己下来之后还声音低沉地问了一句。“下来了?”
“这么喜欢听我和别人打电话啊。”何青临脸上带着笑走下楼梯。他没有回答闫昂雄的话,反而是半带着嘲讽地反问了一句。
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快,刺完闫昂雄之后就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闫昂雄听到何青临的话果然沉默了下来,他继续低着眼看着书里的内容。
他刚刚不是故意要偷听青年打电话的,恰巧是在下楼的时候经过而已,没想到居然被何青临听见动静,他的脚步声也被捕捉到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闫昂雄不知道怎么向何青临解释。他本来就不善言辞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何况年纪又摆在这里,更别说这种主动向青年讨巧的辩解话语。
步入深秋,天气渐渐冷了下来。闫家别墅的温度倒是调节得刚刚好,何青临也没觉得多寒冷。
电视上放着印阑书的新剧,印阑书这次饰演了一个爱人突然消失的角色,据说这部戏从头至尾都没有演员来饰演“爱人”这个角色。
除了与剧情挂钩的一些角色外,大多都是印阑书一个人的独角戏。
印阑书的演技当然是没话说,他总能让人觉得,他演的人和事是在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过的。
刻画人物角色入木三分,哭戏的张力尤其鲜明,越是痛苦的隐忍越能让观看者产生共鸣,甚至产生种觉得这个男人的情感都被撕裂的错觉。
何青临看着电视屏幕上印阑书那张脸,半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何青临没和闫昂雄坐在一起,男人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看着书。他当然没有有意监视何青临的意思,不过两人也没有什么交流,就像是在各做各的事。
何青临当然是不介意这些,不过也没有要搭理闫昂雄的意思。
闫昂雄将书翻了一页,他没有看着何青临,但低沉又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你喜欢看这个人?”
何青临正看着印阑书演的剧,他的动作都没有变换,依然是窝在沙发里懒懒散散的样子。“还行吧。”
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