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她不太记得陶婉家是什么样子,也不记得陶婉丈夫的家,她顺着楼梯下楼,左右看了一会,选了左边。
路过客厅后再往左,是一扇推拉门,拉开后是碎石小路,往前走一段是花房。
白絮站在花房前犹豫一会,夜里风太过冰冷,她像是毫无知觉,她打开门进屋,摸索找到灯开关。
花房里瞬间亮堂起来。
这里是她亲手布置的,陶婉结婚的时候她准备的,白絮坐在旁边的吊椅上,里面温度温暖又舒适。
她坐在上面晃了晃椅子,看着灯光下的草叶。
外面有人进来,白絮看见冷晖并不意外,她回过头看着眼前的花苗。
“为什么不承认?”冷晖望着她。
“你名字是陶婉给你取的?”白絮不答反问。
“是。”冷晖道。
“我先生叫越长晖。”白絮一只脚搭在地上晃着吊椅,“我叫白絮,死于空难,然后……或许是重生吧,我活过来了,也不知道陶婉还在,我还以为,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
“名字叫长晖,他却死的最早。”白絮突然停下来,过了一会起身越过他回屋去了。
第二天一早陶婉梳洗好下来,给白絮送了不少东西,白絮都没有收,只是问:“遗物你还留着吗?”
陶婉会意,让人去拿。
白絮接过一个盒子,里面都是照片,她留下来的手稿,还有两枚戒指。
白絮拿起其中一枚,问陶婉,“这个送我可以吗?”
陶婉点点头,她隐隐约约知道白絮不想公开自己身份,并没有说穿。
见状白絮笑了一下,将戒指戴在自己手上,“我得回学校了。”
“有空过来坐坐。”陶婉拉着她手有些不舍。
白絮点了点头,“好。”
回去之后薛小小不怎么说话,一直偷看白絮,对方靠着车窗望着手指上的婚戒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总是一副要哭出来的神情,但是她眼睛里却一点泪水也没有。
元旦过后就是复习,白絮静下心考试,偶尔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要一直戴着这个东西,也没有打算一直为了越长晖守身如玉,但还是有些难受。
薛小小来的次数渐渐少了,怕打扰白絮。
白絮看了看自己写的卷子,趁着大课间往楼上走去。
敲了敲窗户,见薛小小心神不宁,看见白絮眼睛才有光彩。
白絮把卷子递过去,“好好考试。”
她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是都问不出口,看见白絮手上的戒指,犹犹豫豫有话要说。
白絮见状问她怎么了。
“你要一直戴着吗?好多人问我你是不是已婚。”薛小小艰难开口。
白絮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褪下来看了看,又戴回去,“暂时就这样吧。”
冷晖见了,将自己几天没送出去的黑卡拿给白絮,“我奶奶让我给你的。”
“我不需要。”白絮摇头后退一步。
温其陌转过头不想再看冷晖冰封的表情,钟砚拍了拍温其陌肩膀,一脸我懂你的神情。
停顿了片刻,白絮道:“你帮我谢谢她,不过我不需要这些,我现在需要学习。”
说完连忙跑了。
冷晖回家后被自己奶奶一顿骂,拿着拐杖就往他身上敲,“学习?我还不知道她!上学天天和学长谈恋爱,高中直接见家长,毕业就结婚,成绩一点也没落下,你告诉我她还需要学习?!”
薛小小从温其陌那里听见这件事后,看着自己的试卷,“絮絮帮我写的数学卷子,题目对了七七八八,她是学神吧?”
温其陌拿过来看了一眼,对比了一下题目,百分之七十都是同类型,看了一眼冷晖,对方脸更臭了。
钟砚忍不住笑出声,“神女子,心里只有学习!”
寒假学生都准备回家,白絮整理衣服,把作业带上其他不准备带。
她就住在本市,只是家远,也没有人过来接。
拉着行李箱出门,就看见薛小小和其他三个人堵门,“絮絮你家在哪?”
“外地。”白絮撒谎脸不红心不跳,“我现在要赶火车。”
“我还想放假约你出来玩……”薛小小有点失望。
白絮拉着行李箱没答话,“可以让开了吗?寒假过后就能见面了,有不懂的发微信。”
等白絮拉着箱子走后,冷晖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她说的话你信吗?”
“你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温其陌开玩笑。
钟砚摇了摇头,“我刚才问了她室友,她家就在本地。”
闻言薛小小眼睛一亮,“真的?”
“冷大少爷快开权限,去教务处查查。”钟砚拍了拍冷晖肩膀。
对方冷盯了他几秒,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往教务处走去。
“真狠。”